“坚守阵地!不准撤退!”
弥漫的硝烟中,一名戴尖顶头盔、蓄络腮胡子的德军军官高声喝令,他左手拿着一支标准的鲁格08手枪,右手挥舞着黑色的登山手杖,周围躺了许多阵亡者的尸骸,有蓝上衣红裤子的法国兵,也有帽盔军衣裤子一溜灰的德国兵。十数名德国步兵蹲在掩体后面开火,只见他们极尽所能地拉动枪栓退弹、上膛,然后举枪瞄准扣动扳机,一副敌军压境心不乱的沉着姿态,然而仅凭这几号人,根本抵挡不住猛冲而来的法军步兵。
经过最后的肉搏战,西桥头的阵地沉寂下来。除了有五名德军士兵撤上桥面,其余派往西岸的官兵惨遭全歼。
双方部队开始隔桥对射。
在正对桥头的位置,德军布置了一挺mg08水冷重机枪,侧翼还有一挺mg08和一挺从法军手中缴获的哈奇开斯,三挺机枪轻而易举地封锁了桥面,试图强冲的法军步兵没有一个能够冲过桥面中点。
投入反击的法军部队一面尝试从桥下渡河,一面指引己方炮兵轰击对岸的桥头阵地。
隶属于“铁17”团的德军官兵,两天激战下来已对法军75毫米野战速射炮的威力留下了深刻印象,一听到那种特有的、短促的尖啸声,他们便会下意识地散开躲避,然后等待敌人主动停止炮击在进攻状态下,德军野战炮和轻型榴弹炮很难压制法军的野战炮兵,至于齐柏林飞艇的空中轰炸,通常只会出现在那些需要投入重兵的战略要地,极少有机会照顾普通战斗,而且轰炸的实际效果也远不如心理作用。
没过多久,法军野战炮兵的猛烈攻击不期而至,德军固守的桥头阵地像是受到了飓风的侵袭,尘烟蔽日、飞沙走石。这场战争刚刚开始,军官以下绝大多数人都未曾经受战火的洗礼,即便是参加过殖民地或者半殖民地战争的,也是恃强凌弱,何曾蒙受对方的猛烈炮火。每至于此,少不了会有一些精神脆弱的士兵崩溃发疯,法国人如此,德国人也不例外,然而在“铁17”团的阵地上,步兵们以惊人的毅力忍受着法军炮火的蹂躏。几分钟之后,炮火暂歇,西岸桥头阵地几乎变成了月球表面,对岸法军官兵遂起身向前,他们端着刺刀、迈着快步,唰唰的脚步声从一开始就显得杂乱无章,显然每个人都希望尽快抵达桥对岸,顺利收复阵地。
跨过同伴们的遗骸,法国士兵们一步步接近桥头,然而正如他们内心底担心的那样,前面突然响起了德军重机枪的哒哒声。连串的子弹横扫过来,到处是鲜血喷涌、飞溅的骇人景象,濒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机枪嘶鸣声的带动下,德军士兵纷纷从灰尘泥土覆盖的掩体重探出身来,他们毫不迟疑地端枪射击。毛瑟1898的爆发式射速固然不及英国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但在眼前的这种战斗中,7。92毫米步枪弹对拥挤在桥面上的法军步兵构成了最大限度的杀伤。不到半分钟时间,桥上再无一个站着的法国士兵,靠近桥东岸的地方法军反击所及的最远处,阵亡的法军官兵竟然叠成了齐腰高的一堵尸墙!
法军步兵的进攻刚刚受到迎头痛击,师部派给“铁17”团的野战炮连也投入了战斗,训练有素的德军炮手利用77毫米口径野战炮对法军占领的桥西岸阵地进行了一轮持续近十分钟的轰击,现在轮到法国人来体验这种被五雷轰顶的痛苦感觉了。
炮击过后,阵地一片沉寂。
桥东岸阵地防守起来虽是困难重重,“铁17”团还是派出两连官兵携带机枪前去将其夺回,他们踩着法国步兵的尸体过了桥,法军在对岸的残余部队只进行了象征性的抵抗,便将这处阵地拱手让出。过桥的德军官兵果断利用每一秒时间加固阵地,堑壕来不及挖深,就用敌人的残骸堆砌胸墙,为了尽可能降低法军炮火的杀伤力,军官们指挥一部分士兵退下河岸,在河滩的疏松泥沙中挖掘出可供躲避炮击的单兵掩体。
经历了两次败退,法军不得不花费较长的时间重新组织进攻,在此期间,“铁17”团逐步将主要兵力部署到桥东岸阵地,而当夜幕逐渐降临之时,他们突然遭到了法军从阿登方向发起的进攻。原来,威廉皇储指挥的德国第5军团在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迅速由守转攻,只花了半天时间就突破了法军在隆维-蒙梅迪一线的防线,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向马斯河突进。法国人对此准备不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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