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在街旁店铺停车,与她购置了一些祭祀品,然后直奔栖霞山南。
两人静默无言,一个小时后,抵达余年生的墓前。
“爹——!”
余晓婉扑到余年生墓前,嚎啕大哭。
项楚摆上祭祀品,燃烛焚香。
他突然想到,余晓婉被余年生拉扯长大,以后就是孤儿一个了。
如此一来,自己不能再伤害她,一些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余晓婉终于起身,与项楚并肩而立墓碑前。
她改了称呼,含泪道:“楚哥!谢谢你给爹这样立碑。”
“你刘叔弄的。”
项楚无奈地说,顿了顿,岔开话题,
“晓婉!你父亲是被一位叫花馗的叛徒跟踪发现,这个人还是白党‘第五纵队’的成员。”
“花馗?”
余晓婉惊道,寻思一番,恨恨地说,
“这个人我小时候见过,他是爹的挚友,没想到叛变了。”
“见过你?”
项楚心头大惊,急道,
“你不能留在南京,得马上回上海。”
“嗯!医院事多,我是得马上回去。”
余晓婉点头道,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泣道,
“楚哥!谢谢有你。”
在余年生墓前,项楚实在不忍心推开她,就任她静静地抱着。
良久,两人复上车,驶向南京火车站。
项楚嘱咐道:“若是花馗找到你,你就说不认识他......”
余晓婉截断他的话说:“我就说我是你的女人,动我试试。”
“行吧!”
项楚无奈地点头。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抵达火车站。
他给她买了张回上海的火车票,将她送到列车门口。
余晓婉贴他耳边低声说:
“楚哥!等你回上海,我要向组织申请和你结婚。”
言毕,她拎起皮箱,转身奔上火车。
“别——”
项楚顿觉麻烦大了,内心疾呼,
“革命形势如此严峻,结什么婚啊。”
上海,鬼子特高课。
阿尾文治手拿电文,不悦地说:“云子小姐!是谁让‘胖子’在支那军情处军官餐厅投毒的?这太容易暴露了。”
竹下云子急道:“回课长!是云子,云子要考察一下‘胖子’是否真的已经决定为我们服务。”
阿尾文治脸色转好,笑眯眯地说:“你做得非常好,本课长仔细斟酌,还是要让‘胖子’直接刺杀支那王牌特工项楚,不要刺杀一些小鱼小虾。
项楚一日不死,本课长一日寝食难安。”
竹下云子点头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很好!去吧。”
阿尾文治满意地点头。
南京,军情处。
康策在办公室有自己的电台,很快便接到竹下云子的命令。
他早有此意,且知道项楚不在处里,立即来到行动科三楼。
他装作来串门,走到项楚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门,喊道:
“项副科长!在吗?”
里面没有人回应,康策取出从代农那里偷来的备用钥匙将房门打开。
他迅速来到暖瓶前,将剧毒药粉倒入暖瓶里,还晃了晃,急忙出门。
在走出办公楼大门时,甘荣还在门口逗弄小猴子,项楚正从外面回来。
项楚疑惑道:“康科长!你过来干嘛?”
康策掩饰道:“没事!过来找刘正雄说说话。”
言毕,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内心无比畅快,暗忖:
“姓项的!你很快就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