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国际巨星。
……而她只是个小市民。
于是她开始考虑:这种暗恋果然还是该放弃掉吧?
可他又回来了,又回到她的生活里,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她真的很想很想讨厌他。
但他仍旧知道她喜欢的讨厌的,她的大缺点小毛病,甚至她心里那些微妙的小情绪,他都只用看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得差不离。
他用他们20几年来养成的那种融入骨髓的亲密和熟悉感来诱惑她。
这真的是太不公平啦!
她满心窝憋屈,看着孙嘉树蹦回来。
他举着刚买的棉花糖,糖丝雪白,蓬蓬的,看起来软棉甜腻。
把棉花糖送到姜凌波嘴边,他笑得极其可恶:“要吃吗?”
姜凌波目露凶光:“我不吃难道你吃吗!”
说着一把抢到手里。
孙嘉树扭头轻笑。看她笨拙地站上平衡车,他又伸手扶了扶操纵杆,顺便开口:“要不要我教你?”
当这是你五岁教我骑自行车那会儿吗?才不会给你机会嘲笑我=a=
“我会开啊~”姜凌波昂首傲娇道,咬字还有那么点轻重音的不同,“我在苏、崇、礼、家里玩过!”
孙嘉树无所谓懒懒道:“哦。”
这人真没劲!
姜凌波心口像塞了团棉花,闷闷的,连气都喘得更重。她看都不看孙嘉树,狠狠咬了口棉花糖,把着操纵杆就朝前开。
接着,平衡车就带着她的身体一起歪倒了qaq
……
接下来,孙嘉树就插兜陪在她身边,看她颤巍巍地边吃棉花糖边开车,不时伸出手,把歪倒要摔的她给推回去。
姜凌波不断强调:“……这是失误!”
孙嘉树憋着笑,还故意装出诚恳的模样,赞同道:“嗯我知道。”
“……”
走走停停,走到小区门口,出去的路分成两条。一条是灯火通明的夜市街,热闹得走路都要挤着走,另一条则很冷清,零星几家小店还开着门。
顾虑到孙嘉树那张脸,姜凌波没敢带他进夜市,两人就在马路边,一人单手插兜、另只手举着被硬塞回来的棉花糖,慢慢蹦着,一人摇摇晃晃踩着平衡车——比蹦着的那个前进得更慢。
在第n回歪倒后,姜凌波恼羞成怒,把车摔到孙嘉树怀里,扭头就要走。
孙嘉树借给她棉花糖拦住她,还很不走心地安慰道:“比你学自行车那时候强多了。”
“……”
摔进泥坑里吃了一脸泥、顺便磕掉了整颗门牙这种事,并不想记起来!
“你当时摔掉的是哪颗牙来着?”
孙嘉树仗着身高优势,伸手就扣住姜凌波的下巴,轻拨开她的上唇,饶有兴趣地低头打量。
他贴得很近,炽热的气息忽地碰到她的脸颊,惊得她心跳漏拍。
混混混蛋!
她习惯性想抬脚踹他,但瞄到他还那只厚重的脚,姜凌波还是迟疑了下。
孙嘉树却得寸进尺,伸出手指,左右勾住她的嘴角,一拉,把她的脸拉得无比扭曲。
“张大嘴,喊‘啊……’”他出声,眼神很正经。
“啊……”姜凌波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回应。
“你这几年,是不是没好好刷牙?”
孙嘉树松开手,居高临下皱眉看她,看得姜凌波心里发虚。
“有……吗?”
“是啊,里面有好几颗牙都露出黑洞了。尤其是这边,最里面那颗。”他戳戳她的左脸颊,纳闷道:“你没感觉吗?”
……有。
左面那颗牙上个月就不舒服了,经常在她吃凉东西的时候疼,但是因为第二天就不疼了,所以姜凌波也没把这当回事。
但想起躺到牙科椅以后的那阵心惊肉跳,她还是坚决地摇头:“没感觉!”
孙嘉树才不信她呢。姜凌波但凡说谎,眼睛就瞪得老大还发直,谎话虽然喊得响,但声音都是僵的,完全没有说谎的天赋。
他斜睨她一眼,挑眉道:“没感觉也要去检查,那颗牙都黑透了。”
姜凌波很想喊“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去不去医院!”,但想起以前,她去医院补牙那几回,她翘着腿坐在等候室里,牙疼闹得心情也不好,没事都能找出事来冲孙嘉树发个脾气,而他忙前忙后的,还要讲故事让她分心,姜凌波又喊不出口了。
她转着棉花糖的竹签,开始走神,前面的黑暗处突然蹿出个黑影,直直向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