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小桃红自是也望着莫楠竹笑了笑,“挺好的,你呢?来县里办事吗?”
莫楠竹笑容不减,“我也还成,我进城是来参加秋闱的。”
经莫楠竹一说,小桃红才想起来,今年到了三年一次的科举,八月初九就已经开始举行乡试。莫楠竹四年前就过了小考成为童生,只是因为当年的科举没有把握,便没有参加,今年莫楠竹已经二十出头,确实应该来参加一下,若是再错过,可得再等一个三年。
“那你已经参加了吗?既然遇到,要不要去我们家坐坐?”小桃红本是说说客套话罢了,没想到莫楠竹道:“初十我便已经进了考场,只是还未挂榜,不知道结果如何,去你们家会不会给你们添些麻烦?”
柳二郎伸手握住小桃红的手,看向莫楠竹道:“既然我们是老乡,你与小桃又是熟识,去坐坐也无妨,不会有太多麻烦的。”柳二郎自然知道当初莫楠竹对小桃红的想法,也知道莫楠竹与钱晓雪之间的事情,不过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还不至于冷脸相对。
“那,在下就叨扰一番了。”莫楠竹说着跟在了小桃红身侧,与柳二郎两人一同朝他们家走去。
跨进门莫楠竹便一直打量着小桃红家这个不大的院子,与院子里柳大郎等人。小桃红给莫楠竹拖了一条小凳子,“来坐这里,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我们家院子不大,将就一下。”
小桃红给莫楠竹倒了些水,给家里人介绍道:“大哥,娘,这是上杨镇莫里正家的独子莫楠竹,我们是老乡,来参加今年秋闱的,莫公子可是上杨镇的风云人物,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因为钱晓雪的事情,导致爷爷对莫楠竹印象坏了,不是很待见莫楠竹,于是爷爷没有说话,默默做着手里的木活儿。
柳大郎却与莫楠竹没有什么恩怨,他一边打磨手里的家具,一边笑呵呵道:“认得,上杨镇的人都认得莫公子,只不过我们认识莫公子,莫公子可不一定认得我们呐!”
莫楠竹抿了口水,看向柳大郎笑道:“以前不认识,这下不就认识了吗?”
“是是是,这下就认得了。”得知莫楠竹是来参加乡试的,柳大郎是十分的喜欢莫楠竹,让莫楠竹给阿品他们把经验说道说道,毕竟以后有可能阿品他们三人也是要参加科举的。
小桃红一家特别热情的留了莫楠竹吃晚饭,莫楠竹也没矫情,便留了下来吃饭,一边与柳大郎聊着天,还跟虎子三郎等人交流科考心得。
除了虎子有些兴致缺缺之外,阿品与三郎都听得特别认真,时不时提出些许问题,莫楠竹也耐心的一一解答。
期间爷爷与小桃红默契的没有提及钱晓雪,与莫楠竹那个十分讨喜的闺女,而莫楠竹一直打量小桃红一家,她们的相处模式,她们的日常生活。他们过得很好,小桃红也很幸福,小桃红那幸福的笑容是由内而外的,他们一家人也是真心实意的相互关心。原来真的有人,娶个媳妇愿意兜收别人全家,对外姓人也能推心置腹。
莫楠竹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世间真正的好人又有多少?只可惜自己不是,也不曾拥有,凡事还是以自己为重吧。
吃过饭莫楠竹就起身离开了小桃红家里,小桃红也不曾继续挽留,送走了莫楠竹,也不知道莫楠竹乡试有没有榜上有名。
莫楠竹的造访只如一粒尘埃,甚至没给小桃红她们的生活引起一丝涟漪,小桃红一家人还是一样忙忙碌碌,忙着存钱,忙着寻访铺面,只待开年便着手开张铺子的事。
一转眼秋风吹过,化作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一年又只剩下尾巴,进入了冬天,一夜的北方呼啸,吹白了整个江树县城。
清晨推开房门,只见院子里积攒一层厚厚的白雪,屋檐条条冰凌倒挂,一呼一吸间眼前便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白气。
虎子对着双手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又转身回了屋,把屋里打算看书的三郎给拽了出来,“三郎你看下雪了,还差几天就过年了,今天是不是得下着雪过年?咱们出去玩雪吧,顺便把小品子给叫出来,他一定还在被窝里。”
三郎无奈道:“二哥,你都几岁了?咱们应该多看看书,出去玩雪冻病了怎么办?还得花钱去看病,多划不来。”
虎子一拍胸脯,“怕啥?你二哥壮实着呢,哪能那么容易被冻病?”正说着不知怎么的,虎子就打了个喷嚏,虎子揉了揉鼻子,“这不做数,一定是有人念叨我,所以我才打了喷嚏,不是因为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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