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三郎阿品一起看着柳二郎他们歪歪扭扭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就离开了视线,小桃红都担心若是马匹溜起来,他们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坐在上面。
把柳二郎和王叔送出城,一家人又进入了煎熬的的等待,小桃红每日领着安安,和着阿品去点心铺子做点心,天天都企图忙起来忘了小江和虎子的不归,忘了柳二郎和王叔去询问小江他们的去向。
可是等过一个月又一个月,柳二郎和王叔都没有回来,更别说小江和虎子。
小桃红把自己绷得太紧,日子过得越久,小桃红就越身心疲惫,从最开始日日期盼柳二郎和王叔回来,到现在她开始害怕柳二郎他们的归期。
如果柳二郎他们回来,带来的是一个噩耗,如果柳二郎和王叔说小江和虎子再也回不来了……小桃红觉得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虎子从小蹦蹦跳跳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那嬉皮笑脸的猴儿样还在脑海,他怎么能不回来……
阿品看着小桃红站在案板前发呆,手里面团的表皮都已经干了,小桃红却不见动弹,他轻声叫了小桃红一声:“婶儿,别太担心,虎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他还答应过要回来跟我一起卖家具,等他回来我替婶儿收拾他。”
小桃红对着阿品笑了笑,手里又开始做点心,“没事,这么多天了,我都不想了,想不想还是一样,要回来的总会回来,不会回来的想也没用……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累了。”
阿品看着小桃红削瘦的双肩,叹了口气,他知道小桃红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虎子和小江,这两个月小桃红看得见的消瘦下去,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多帮着小桃红做一点事情。
正想着阿品就被安安的哭声打断了思绪,不得不走一走颠一颠,哄一哄安安。安安已经勉强能走路了,只是白日里没人有精力看着他,阿品把安安便系在自己背上背着,一边干活一边抖一抖哄着他。
本来安安除却小桃红之外只有柳二郎能背一下抱一下,可是现在安安见风就长,体重特别大,小桃红个儿小,又瘦了一截儿,背着安安再干活着实有些吃力。
两人手脚麻利把第二日要卖的点心给做了,就把铺子落了锁回家休息。
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两匹枣红色的马拴在门口巷子里,虽然马现在皮毛已经没有光泽,还好似糊着一层尘土,灰不溜秋的,但是小桃红一下就看出来,这就是当初柳二郎和王叔骑走的那两匹马。
这就代表着柳二郎和王叔回来了,带着他们去探访的结果回来了!小桃红一瞬激动了一下,随后又有些害怕,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推门进去。
阿品叹口气道:“婶儿,咱进去吧。”说着不顾小桃红反应,便推开门,把小桃红拉了进去。
柳二郎和王叔正蹲在屋檐下的院子里,一人手捧一个大土碗,稀里呼噜往嘴里刨着饭。两人明显清瘦了一截儿,倒是没有变黑,因为他们俩本就已经是古铜色了,再黑也黑不到哪去。
听到门打开的响动,柳二郎抬眼看向小桃红,眼睛特别的亮,“小桃……”
“你们……回来了啊,那……那虎子和小江呢?”小桃红带着期盼与害怕,直直看着王叔和柳二郎。
柳二郎眼里的亮光都好似暗了几度,王叔也仿佛没了胃口,两人沉寂了下去。小桃红眼圈发红,哽咽道:“所以……所以小江和虎子……他们回不来了吗?”
柳二郎道:“我们去他们出发那个地方问了,他们告诉我们,像那种商队,一年要出去十多支,就算十多支都没回来也是常事……有的逾期但是回来了,有的……却再也没有回来,他们也说不好小江他们所在的商队到底是遇难了,或是有事耽搁了,毕竟现在只逾期了五个月,有的船只逾期几年还照样回来。”
阿品眉头紧锁,“所以这去探听一回也毫无用处?只是知道这种事在商队身上时有发生?于是我们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等着,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小桃红低垂着头,“阿品,我们先进屋吧,事到如今也只有等了。”
屋里爷爷在抽着老旱烟,王婶儿和小花儿在抹眼泪,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小桃红默默坐在小花儿旁边,把王婶儿和小花儿都揽入单薄的怀里,“别伤心,这不是还没有被判死刑嘛?你们没听二郎说吗?有的商队几年之后才回来,咱们现在才等了几个月啊,有点耐心,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总会回来的。”
王婶儿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们只有小江一个儿子啊!我怕我等不到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