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闻言一怔,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又想耍什么把戏?我告诉你,你想以江湖戏法来糊弄于我,没门!”
然而此刻,他却在心中暗暗吃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江亭云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家的花瓶动了手脚的。
如果他真的能依言,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把自己身后的花瓶削成两半的话,那么至少能说明,他在戏法方面造诣非凡,不可小觑。
江亭云闻言,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有些好笑摇了摇头:“看来,张丞相是铁了心认为,我是个江湖骗子了啊……”
随后,他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你这样就没法谈了呀……你如果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是一个骗子,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骗子……那么,我们还谈什么?”
张丞相冷笑道:“你不用跟用这套话术,我不是别人,那东西对我没用!”
他想了想,便说道:“所谓的骗江湖戏法,自然是可以揭露的!这世间不存在无法揭露的戏法!若是一件戏法无法被揭露,那么,它跟正的也没有区别了。
所以,你若是能表演出一套毫无破绽的江湖戏法,我便承认你真有本事。怎么样?敢不敢?”
张丞相挑衅道。
同时,他也在死死地盯着江亭云的表情,企图抓住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人被激怒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有些表情变化的。
但是江亭云真没有。
又或者说,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细微到不可见。
江亭云轻声笑道:“我自然愿意,只是,我刚才跟你提的赌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丞相迟疑了一下之后,又撇了张文若一眼,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侄女的意见我自然会考虑的。”
他没有把话说得太死,不过,总归是个希望。
而张文若闻言也是一喜,他这么说,事情就已经成了大半了。
见证,江亭云也便答应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张丞相这么说,那么我便放心了。”
说罢,江亭云也不再迟疑,立即便是一剑挥出。
张丞相只觉得耳边一阵凉风吹过,接着,他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碎片的声音。
“乒乒乓乓!”
张丞相心中一惊,连忙回过头来,果然,那个紫色的花瓶已经摔倒在地,碎成了一地碎片。
江亭云好似这时候才想了起来,担忧道:“话说,这个花瓶会不会很珍贵?”
他要是一不小心打烂了什么古董,也是一件麻烦。
但事实上,张丞相之前既然不介意他以那件花瓶为赌约,那么,那件花瓶想必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果然,张丞相根本就不在意花瓶,只是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家的花瓶动了手脚?”
江亭云闻言一怔,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张丞相会这么问,是不是说明,你找不到这个’戏法’的破绽了?”
“……”
张丞相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猛地摇了摇头:“不!我不信!”
说着,他便抓起另一个花瓶,说道:“你若是真有手段,便也把我手中的花瓶削成两半如何?”
“如你所愿。”
江亭云话音刚落,便又是一剑削出,张丞相手里的花瓶,从中间裂开。
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凉风,他不自觉放松了一下手掌,便再也握不住已经碎成两半的花瓶,花瓶很快便掉到了地上,又是“乒乒乓乓”的几声,他的花瓶再次摔成了一地碎片。
然而张丞相依然不信,又抓起了另外一件花瓶:“那这件呢?”
江亭云自然又是一件削出,再次把他的花瓶削成两半。
“这件呢?这件要是你还能削……”
“刷!”
“乒乒乓乓!”
江亭云根本不跟他废话的。
不得不说,张丞相是真的固执,他认定了江亭云的骗子,那么,如何如何,他都不想承认江亭云不是骗子。
于是,他书桌上的花瓶便越来越少。
与之相对的,地上的碎片越来越多。
后来,不止是花瓶,后来,毛笔、笔洗、桌角等等,也都在江亭云的剑气下,断成了两截。
渐渐的,江亭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来拆家的了。
张丞相把能削的东西都弄来给江亭云削完了之后,左右看了看,走到一旁,从书桌上搬下来一件巨大的青瓷花瓶……
见状,张文若一惊,连忙站起来提醒道:“伯父,那件花瓶是东吴孙权使用过的……”
以前,张丞相很喜欢那个花瓶。
而张丞相闻言,这才猛地清醒了过来,他看着一地的狼藉,心中悔恨不已——这些,可都是古董啊!
不过,他也只是悔恨了一会儿,便回过了神来,毕竟,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
他放下手中的花瓶,转头看向了江亭云,眼睛是一阵难以掩饰的狂热:“江……江仙人果真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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