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是一个坚韧不拔的僧人,这一点襄华从未怀疑过,所以她从不担心他走不出镜花水月。但林檎只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她的灵力恐怕不足以持续到执明神魂修复。
襄华伸手,搭在了林檎肩上,掌心温热,有灵力缓缓流入林檎体内。
原本呼吸有些急促的林檎,渐渐松弛了些,额角滚落点点汗珠。
那金珠表面有人影在动,有些模糊。祝南之看了一眼,便没再去管,而是蹲在林檎面前,握着帕子给她擦汗。
天色一点点变暗,林檎的灵力像是泥牛入海,而金珠迟迟没有动静。
等到月光一点点溜进木屋时,突然一阵梵音想起。
然后从金珠内传来了几声木鱼的敲击声,林檎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掌心的镜花水月旋转一周,变回了原来的大小。
而在它旁边,静静的躺着一颗乌黑的珠子。
“噗……”刚想说话,林檎张嘴就是一口血喷了出去,正中祝南之一脸。
“啊!对不起师兄!”林檎忙支着袖子去擦。
祝南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断手,“没事,我自己来……”
胡乱抹了一把脸,他有些担忧的握上林檎的小臂,抬手便灌注灵力进去。
“无碍,大概是污血而已。”林檎摇摇头,她并没有觉得身体不适。
襄华这时也睁开了眼,她一眼就看到了林檎掌心的那乌黑的珠子,目光带了一丝怅然,近乡情怯,她一时间竟不敢伸手。
林檎将手掌递到她跟前来,襄华眼眸微垂,看了许久许久,这才伸手将那珠子取走,握在掌心。
微微发热,像是一颗跳动的心。
襄华的眼眶似乎有一点发红,但林檎仔细去看,却见她神色自如。
“前辈,我还有几个师弟师妹在阵中,可否请您带上他们?”祝南之在旁边察言观色,这句话他想说很久了。
襄华瞥了祝南之一眼,看不出喜怒。
“还请前辈您施以援手。”林檎跟着说了句,看向襄华。
襄华在掌心把玩了一下那乌黑的珠子,翻手收好,随后起身。
走了两步,见两人还愣在原地,便笑了,“走吧。”
以襄华修为,出阵对她而言再容易不过,而将阵里其他人弄出来也不过是抬手之间。
所以当林檎和祝南之刚刚站稳,就看到地上瞬间躺了四个人,一身狼狈。
令向晚先是迷迷糊糊,随后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林檎和祝南之,赶忙欣喜的爬了起来。
“师兄,你们也出来了?”他欣喜道。
“可有受伤?”祝南之抬起手臂,拦住他的去向。
被打了茬的令向晚顺着他的话就答了,全然忘了自己是想抱抱小林师妹,“没有,没有,我跟白师姐一进那阵,就被两头饕餮追着打,好在师姐厉害懂得九宫之法,我们就连闯了数宫。”
他被祝南之牢牢架住,动弹不得,便探头去看林檎。
林檎原本想遮住左手,晚了一步,被他看到了。
原本的喜悦在看到她空荡荡的左手腕时,登时就散了,令向晚顿时脸色苍白,“小林师妹,你的手?!”
林檎赶忙一嘘,“没事啦,令师兄,小事小事。”
但身后被段长月和墨羽搀扶起来的白玲珑已经听到了令向晚的惊呼,她快步走了过来。
“没事没事,没怎么,就是受了点伤,令师兄大惊小怪呢。”林檎背手在后。
白玲珑不信。
藏是藏不住了,林檎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将手放在身前。
白玲珑愣了一下,颤抖着手去轻轻触碰她的手腕,指尖触到那结痂的断面时,瑟缩了一下,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
“不哭不哭。”林檎忙去擦她眼泪。
一旁的墨羽也跟着哭了起来,僵着不敢碰她的手。
段长月松开白玲珑,轻轻拍了拍墨羽的背。
“已经没事了,不疼了,等回家了,让墨师姑帮忙做个新的手就好啦。”林檎只能安慰她们。
原本抄着手站在一旁的襄华动了,“走吧,你们耽搁得够久了,想要深入一叶,必须抓紧时间了。”她打断他们想要寒暄的心思,神色有些焦躁。
或许是来自同族的感应,林檎察觉到了她的些微不适,作为一只先天之灵,在面对这么多修者时,到底还是有些不适的。
这是在面对天敌时的应激反应,尽管她如今修为高深。
林檎几步走过去,冲着她甜甜一笑,伸出双手抱了抱她,右手在她背上轻轻抚了几下。
“这位是?”白玲珑等人才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个人。
“这位是襄华前辈,正是她施以援手,我们才能出阵。”林檎转身,朝他们介绍。
襄华微微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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