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涓喜静默片刻,只得答道:“好。”
告别了许嫣然和娜娜,林涓喜随木莲下了楼。
楼下停着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木莲开了车门坐上去,示意林涓喜上车。
林涓喜开了副驾的门,坐上后心想:真他娘有钱!
车内很暖和,木莲脱下羽绒服,露出里面的豹纹单衣,修长的腿蹬着黑色平底军旅风长靴,十分帅气,一踩油门,车子开动了。
尽管很好奇,但想到不久前因自己被杀的阿喜,林涓喜忍着没旁敲侧击探问究竟。
到了郊外没人烟的地方,两人下了车,林涓喜被蒙上眼睛,跟木莲往李府走。
林涓喜老远就闻到了大殿中圣洁渺远的檀香,木莲驻了足,给林涓喜摘下蒙眼的手绢。
眼前一切依旧金光璀璨。
“林小姐请跟我来!”
由木莲领着,穿过大殿,绕过帷幔低垂的玉台,走进一条石廊,拐几个弯儿,眼前出现一个长长的更阔的大石廊,壁灯燃着熊熊之火,几个青衣小厮,都是恭谨肃立,一排古雅的乌木格子门。
木莲在第三个门前停下来,轻轻敲了敲。
门应声开了,开门的是个抓髻小鬟,低眉顺眼的摸样,一种古中国庭院深深大户人家的感觉扑面而来。
“清葵,这位是林小姐。”木莲说。
清葵点点头,朝林涓喜礼貌地说:“你好,林小姐,我是清葵。”
木莲道:“清葵,林小姐已经送到,我的任务完成了。”
“嗯,好。”
木莲冲林涓喜点了点头,就走了。
林涓喜满腹狐疑。
“林小姐,进来吧!”
这是间小厅,绛色金丝绣祥云图案的帷幔,金钩束着;青玉一般的地板,如同未磨的镜面;正中一套紫檀木桌椅,雕龙镌凤,十分绮丽;中堂,一幅水墨的月下山景,两边瘦金体对联书曰:“人闲桂花落,月静春山空”,很冠冕堂皇的样子;边角两个青瓷大瓶,插着鲜花,形状或大或小,颜色或深或浅,层层密密,错落有致,馨香盈溢,满室□□;博古架陈列着简雅的玉石器具和金属制品,泛着华贵的光彩。
小厅左右两面墙各有扇门,一扇紧闭着,一扇虚掩着,清葵直接带林涓喜到了那扇虚掩的门前,轻声说:“主人,林小姐来了。”
门里一个男人声音,正是李邺,他说:“让她进来。”
林涓喜推门而入。
这里居然是李邺的书房,他坐在桌前藤椅上,正凝神读书。
林涓喜立在当地,想着会不会站一个小时,然后李邺才抬头告诉她:哦,你还活着呀,太好了,我就放心了,瞧我多关爱你们,好了没事了都散了——李邺却开口了,垂眸看着书,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放寒假了?”
“嗯。”
“有安排吗?”
“没……没有。”林涓喜说,她其实计划了很多事情:她想去打工,赚了钱买东西;打算向沈熙好好学吉他;还要照顾许嫣然——但她不愿意给他说太多。
“也没什么事儿?”
“嗯。”林涓喜嘴角绷着。
李邺动作闲散地把书合上丢一旁,靠着椅背,说:“有件事想劳你大驾。”
林涓喜心头一紧,赶忙说:“哦,我想起来了,我外婆让我给邻居小孩补课呢!”
“是吗?”李邺拿起一个白玉璧玩着,雪白丝绦在雪白的指间穿来穿去,“推辞了会死吗?”
林涓喜一怔,期期艾艾、干巴巴说:“不……不会。”
“好!”李邺一笑,“这段时间府里人手不够,你过来几天,伺候我的饮食起居,怎么样?”
“啊?”林涓喜震愕,“我反对!”
李邺把玉璧往桌上一扣,轻轻的哐当一声,说:“反对无效。”
林涓喜苦着脸,不满地说:“李公子,你让我当你下属,是因为我是个杀手,能替你杀人挡刀子,现在却让我伺候你?”
李邺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走,不会有人拦你。”
林涓喜当然不敢,点点头,说:“好吧,有工资吗?”
“一天五十。”
林涓喜心想:“廉价劳动力。”
李邺接着说:“英镑。”
林涓喜心里一乐,脑子迅速换算着,然后就觉得,周围一切人事,瞧来可喜。
“清葵。”李邺说,“你去带林小姐熟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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