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建州那么多官夫人响应。袁静姝可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女呢!
不过,这袁静姝的心眼儿似乎比针尖儿还小!不就是自己抢了她的先,拜了淑慎居士为师吗?这么多年的,竟然还揪着自己不放!
牡丹宴就设在八月初,云岚第二日便启程往建州走。
杨宜修听到同僚说要给自己接风洗尘,女眷那边还邀请了建州德高望重的淑慎居士。想到即便是淑慎居士不来,云岚也会来。
回家时,杨宜修便随口对妻子道,“牡丹宴的时候疏影山庄可有说是哪位来?”
袁静姝温柔地上前地上茶水,“居士说了,会让她弟子云岚亲自来。居士说自己年纪大了,就不来了,省得我们拘束。”
云岚果真要来。杨宜修接过茶水,“云姑娘乃是我旧友亲妹,与司徒家也做了亲。静姝到时候照顾着她一些,免得她将来进司徒家被婆母拿捏。”
杨宜修在建州这么些时候,没少听司徒家的事情。他本就成亲多年,周旋在母亲和妻子之间,深知女子嫁人后的不易,自然不想视若亲妹的云岚多受责难。
且云岚没有自己妻子这般高贵的出身,对上婆母,难免还要矮上一截。
袁静姝垂眸,将满眼的嘲讽遮在眼帘之下。这就是她的好丈夫,对一个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女人,比她这妻子好多了!
他怎么就不关心一下,她在杨家的后院生活得如何?
也是,她还有什么好期盼的?一个给自己妻子下阴寒之药的男人,还能信吗?
“既然夫君这么看重云姑娘,静姝自然好好照顾她,怎么也不会让夫君在旧友面前失信。”袁静姝柔语应道。只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以前自己最厌恶的矫揉造作的女子,满腔温柔都成了一副最好的面具。
杨宜修满意,关切地袁静姝道,“听闻你这些日子日日吃着药?”
见袁静姝娇羞地点头,杨宜修忍不住道,“药是三分毒,子嗣的事你别太着急,你我二人尚且年轻,早晚会有。”
袁静姝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静姝会注意的,夫君现在是要回房歇一会儿,还是去书房办公?”
杨宜修想到还有几份公文没看,便道,“我先去书房处理公务。你这些日子也累着了,就先回房歇歇吧!”
说完,杨宜修见袁静姝没什么异议,便径自去了书房,心底想到,现在没在京城那藏污纳垢的杨府,应该是时候要孩子。
袁静姝看杨宜修去书房,连头都没回,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有用的时候就哄她,没用的时候就把她一脚踢开!真当她袁家女是好欺负的?
让我照顾云岚?好啊!我就好好帮你照顾着!
“姑娘,药是这会儿喝还是晚一些时候喝?”豆蔻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
闻到药味,袁静姝皱了皱眉,光是这气味,她就能猜测出这药的味道有多难喝!
“现在喝!”袁静姝用手指碰了碰碗壁,不是很烫,一口气将一碗药喝下。
“姑娘,甜甜嘴。”豆蔻连忙递上一颗蜜饯。
“不用!”袁静姝将豆蔻的拿着蜜饯的手推开,“我要记着这味道。”
再甜的蜜饯,也甜不了心底的苦涩。
你不是不想让我生下你的孩子吗?我偏偏要把身子养得好好的。我们的孩子,有我一个人疼爱足矣!
“这一身太艳!”云岚摇摇头,让香雪将她手上的那一身裙衫拿下去。
今儿个可是袁静姝的主角,按照她的习惯,定然是一身明丽的红装。自己再穿上一身红,那不是摆明车马跟袁静姝叫板?
香雪任命地回去将昨儿选好的杏黄襦衫加粉色罗裙,“姑娘可是订了亲的大姑娘了,则么还穿得这般稚嫩?”
云岚换好衣服,在香雪面前转了一圈,“你家姑娘还没及笄呢!再说,没成年的小姑娘,最不容易引起人的忌惮。”
香雪无奈,只得把自家姑娘打扮得跟个稚龄小姑娘似的。幸好自家姑娘年纪小。
牡丹园和疏影山庄都在建州城郊,又不在一个方向,路上直废了云岚大半个时辰。
马车到了牡丹园,门口的接人的婆子看到马车上疏影山庄的标志,朝着里面,微不可见地比划了一个手势才迎上马车,“云姑娘可算是来了,各家夫人都到齐了呢!”
云岚准备下马车的动作顿了顿,她可是准点来的!
等云岚下了马车,那婆子见云岚粉团儿一般模样,心下有些不忍。这个云姑娘真可怜。不过谁让她得罪了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