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言听着他这话,只觉得绕老绕去,颇为头晕。
她摇晃着小脑袋,好像还能听见水声。
李安言觉得李君泽似是在点拨她,却又觉得,他是为避嫌,才那般讲。
几人没有围着这个话题谈很久。
沈子宁回来的稍有些迟,而且是扶着太阳穴,看起来颇有些头疼模样。
沈夫子见状,问道:“可是方家又来人?”
沈子宁头痛点头,“是。”
“这次又叫人送来了江南蚕丝绸被、福鼎白毫银针等。”
“已经被我尽数打发退回。”
沈夫子闻言一乐,“你和麟儿在府上住的时间够久,临近年关,不回去?”
“爹,你这是要赶女儿走呢?”沈子宁不满撇嘴。
别看她嘴上说要和离,那和离书却是到如今都没写好送去方府。
方开济倒是每日都要到沈府这边逛悠好几次。
沈夫子也是过来人,将这些看在眼中,心中已是作出定夺。
顾兮兮跟李安言后面又随着沈子宁去闺房小坐,也提到这事儿。
沈子宁倒是落落大方承认,自己迟迟不回方家,不过还是在赌气。
有王雪兰,就还有张雪兰、刘雪兰等等。
她要的,就是让方母日后都莫要再想着为方开济纳妾一事。
别看李安言平日里行事大胆,不过在这件事上,她倒是鲜少没随着沈子宁,打趣反问道:“子宁姐难道不怕旁的人说你是妒妇?”
李安言出身皇家,她父皇后宫嫔妃佳丽三千,她是公主,日后指不定要和亲。
对于二女共事一夫这种事,李安言倒是没太大意见。
但要是让她做小?那她绝对剁了那狗男人的头!
想到施文轩,李安言烦躁的搅弄手中帕子,真不搞不懂,那笨蛋在想什么!
时至今日,仍未讲清楚与柳月言的干系。
未婚先孕搞大女人肚子,那可是污点。
日后若想金榜题名,怕都难过德行考量这关。
李安言知道,以施文轩的为人,那孩子绝不会是他的。
可他为何不做解释,仍说会娶柳月言,还在书院年末小考交白卷。
难不成真要自毁前程?
想到这里,李安言没由得烦躁。
她是不好意思问沈夫子,眼下沈子宁闺房里,仅有她们姐妹三人。
李安言再忍不住,旁敲侧击询问沈子宁,若是清风书院小考交白卷的,可会有何严重后果?
沈子宁知她是担忧施文轩,却又不好意思讲破,她倒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影响倒是不大,惩罚定然是少不了。”
“交白卷者,年年倒是都有,都是些书院差生,惩罚无非就是罚抄文章罢了。”
“清风书院秉持有教无类,唯有德行败坏者,才会被退学。”
听过沈子宁解释,李安言也没安心到哪去。
仍是烦躁不已。
三人中,唯一还算淡然的,倒属顾兮兮。
不过想到这两日都暂且住在她家牙行的二老。
她倒是没头疼,就是想到李君泽爷爷昨日说的,要让李君泽再娶一事,便心口沉闷。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适感,以前从未有过。
顾兮兮有些不清楚,自己这是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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