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呵呵,牧大哥太悲观了,天无绝人之路,再说你与十二区的都是靳国的子民,只要是忠心于靳国,受了天大的冤屈只要最终稟持一颗纯朴的心坚持正义,迟早能够平反继而续回自由之身的。”靳长恭拍了拍他宽厚的肩,笑得爽朗。
原以为这番大义凛然实则超理想主义的话,落在这受尽苦难不公平,明白世间沧桑的牧兴耳里,权当一则笑话来听,却不想他一改方才颓废失意的模样,直点头道:“是啊,这次真是因祸得福,看到朝廷下发张帖的国告文我一直悬着的心才落地,特别是那日那位朝廷钦差,当真是个正直为民作主的好官,不仅抓杀了那些黑官狗官,还替咱们谋了这么一份好差事。唉……就怪我当日紧张得两眼昏花,愣是没瞧清高台之上那位大官的模样,昨日遇着晏公子打听,听说公冶少主便会偕同那位钦差大人一道前来实施田巡视,我这恳求监官(监视督促矿工工作的官员)放我下山。特地代表十二区所有人前来感谢。”
原来如此,他的一席真挚,诚意拳拳的话,让靳长恭展颜一笑,连带着花公公都莫名多瞧了他一眼,神色莫名。
至于再度听到那名晏公子,靳长恭但笑不语,华容在那日一夜SM后,早已矩无细言地通通跟她坦言一切,晏公子这个称呼便是他替公冶游说十二区造反的名称,他害怕靳长恭秋后算帐,立即郑重发誓无论是坑拉拐骗,他都会让这些人重拾对朝廷的信心,拨乱反正,以求能将功续罪。
今日看来……他的本事倒是还不错,外交官这种职位或许挺适合他也不一定。靳长恭脑中亦打着另一番算盘——物尽其用。
“革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听闻您家的亲戚已经被保送去新区定居了。”言语中略带一些羡慕,新区可比十二区这种奴隶编制地区要来得繁荣稳定。
方才,他虽然没有瞧到靳长恭从公冶的马车上下来,却知道能够保送一家奴隶脱籍必定家底殷实非富则贵的人,所以对于靳长恭的问话,也算得上是有问必答。
“呵呵~我祖上是种田起家的,会来这里就是跟大伙儿一样,为十二区的繁荣进一份心力。”靳长恭含蓄一笑,而花公公跟着靳长恭时日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自家陛下又开始煞有其事的胡诌,他上弯起嘴角,眼眸全是宠腻。
牧兴却信以为真敬佩得紧,两眼跟莹火虫似闪亮:“公子原来也是公冶少主请来为实验田耕种的牧农大师吗?”
靳长恭清楚他的单纯想法,在十二区宝石矿石并不是他们渴求的,反而谁能将那贫瘠无粮耕种的广阔土地种上能裹腹,能让你们吃饱的食物才是最渴望的,是以在他们眼中牧农大师一类的人群统统视为是救命恩人。
靳长恭自忖自己的水平,可担不起他的那声大师称号,所谓大师可都是在一某一项技术领域出类拔萃的人,就在她摇头否认时却被身后一道清柔的声音打断。
“……长恭,原来你在这里。”
一回头,却原来是公冶与止兰两人摆脱了大部队纠缠走来,公冶长发如墨散落在灰衣上,他走得不快不慢,乌墨一般的长发披在赤裸圆润的肩头,形容秀美,眉似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
他依旧自在地撑着一柄青骨红伞,似乎只要每次出来外面,他都会打着伞。
他长得真的不美啊,靳长恭叹息一声,至少跟华容这种艳丽绝伦的美人相比,他档次可低了不少,可是他身上却有一种极为动人的神韵,他的眼神高雅而蕴含着温润,总能让人沉醉不设防,将自己的信任、情绪乃至生命都赠送予他,他就像是所有堕落的理由,却永远以最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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