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礼部的人,官职为礼部员外郎,也是个五品官,他与陈尧佐站在一处,闻言不悦说道:“葛大人,你这是想干涉审案?岂不知判官审案,旁人不得插嘴?”
葛文敬嘿嘿冷笑一声却不答话。
“这厮分明就是想左右判官审案,用心真是险恶。”陈尧罡一听接口骂道。
“陈尧罡你一介武夫,不懂就不要跟着瞎嚷嚷。”对面一个黑脸汉子说道,看打扮应该也是个武官。
此人乃是侍卫马军司都虞侯,是宰相的人,官职与陈尧罡相当,都是正六品。
“他妈的,老子是武夫,你梁丘成就不是了?”陈尧罡一指对面那汉子怒骂道。
梁丘成见陈尧罡如此无礼,也遥指他怒道:“陈疯子你又挑事,又想找揍不成?”
陈尧罡一听瞬间大怒,脸色憋得通红,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为何?因为他与梁丘成素来不和,几人较量过几次,每次都是梁丘成输,可刚才梁丘成那厮居然敢无耻得说自己找揍?就好像以前自己被他揍过一样,这让李策、狄青这些小辈听了会作何感想?自己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吹牛!而且最过分的是这厮居然敢叫自己的外号——陈疯子!刚才李小子分明已经在偷笑了!
“砰!”陈尧罡一脚踢过旁边衙役的水火棍,倒拎着就朝梁丘成奔去。
众人张大嘴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事情竟会突然演变成这样,果然是陈疯子!
梁丘成一呆,陈疯子今日怎的如此暴躁,平日骂他两句也没见他如此蛮横,他呸了一声,也夺过一根水火棍拿在手里。
两旁衙役见两人动武早就躲到了墙边,几位大人也吓得忙不迭找地方躲好,这大堂空间就这么大,两人一人拿一根这么长的棍子,别一个不小心被他们伤着了。
陈尧罡势若奔雷几乎一个跨步就到了梁丘成眼前,他手中水火棍横扫一下,也不用什么招式,当头朝梁丘成砸来!
梁丘成早已严阵以待,他虽有些忌惮陈疯子的武力,可今日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能坠了威风,见他一棍砸来,也忙运力举棍相迎!
“砰”一声脆响,陈尧罡的水火棍打在梁丘成的棍子上,直接断成了两截!
梁丘成一见大喜,手中水火棍狂舞,一个横扫千军就朝陈尧罡腰间扫去!陈尧罡没了武器在手,只好一个翻身躲过,梁丘成一棍子扫在后面的屏风上,木头做的屏风当场被砸的稀烂。
“三叔,接棍!”李策突然一声大喝,夺过一根水火棍就朝陈尧罡扔去。
陈尧罡大喜,暗夸李策这小子上道,对自己脾气。他长棍在手,气势猛增,再次猛攻而上,一番疾风骤雨般的打击,逼得梁丘成步步后退。
葛文敬气得抓起茶杯猛朝二人摔来,“统统给我住手!”躲在墙角的大臣们也纷纷招手劝解两人住手。
梁丘成暗骂陈尧罡混蛋,他有心罢手,无奈陈疯子步步紧逼,他根本就不敢罢手,这胳膊粗的水火棍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他分心的时候,陈尧罡又是一棍当胸捣来,攻势极为凌冽,梁丘成也是功夫了得,他忙一个侧身闪过,抬起右腿就朝陈尧罡下腹踢去,陈尧罡早防着他这这一手,他哈哈一笑,手中水火棍瞬间下点,直冲他右脚而去。
梁丘成大惊,这右脚就好像是自己送到人家刀口上似的,可右腿已经踢出去了,再收也来不及了,可若不收,以陈疯子那力道,自己这右脚被他棍尖一点,那可就废了!慌乱中他左脚竟也瞬间一抬,身子直接朝后倒去。
“砰”一声闷响梁丘成混壮的身躯砸在一张寺正的案桌上,梨木的桌子被砸成了两半。梁丘成虽然躲过了陈尧罡的一击,却也是狼狈至极,丢尽了颜面。
“哈哈,匹夫再嘴硬一个看看!”陈尧罡水火棍一指梁丘成,看着他哈哈大笑。他没想到梁丘成居然用这种丢人的招数躲开自己的攻击,自己刚才压根就没想伤他,只是吓唬一下他罢了,自己就是再鲁莽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废他一直右脚,可笑这个笨蛋居然自己把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梁丘成脸色通红,却依旧半躺在地上,他红着眼死死盯着陈尧罡,陈疯子棍头暗指他的心口,他若是强行起身,保不齐这疯子真能给他来上一棍!所以尽管颜面尽失,梁丘成一时竟不敢起身。
“够了!”随即“砰”地一声巨响,竟是暴怒的葛文敬掀翻了桌子!
众人望着乱糟糟的大理寺大堂,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堂堂大理寺,现在就如菜市场一般,这桌腿、凳子满地都是,甚至还不如菜市场……
“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们匹夫撒野的地方!狱丞何在,将两人押入大牢!”葛文敬气得指着陈尧罡和梁丘成道。
“葛大人,人家是三衙的人,归枢密院的,你大理寺还管不着吧?”冯开济冷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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