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但今天以后,已成往事。
金色被牡丹花开,鸳鸯成双。雪彤换上了象征吉祥喜庆的红色睡衣,娇艳如花。她有些累,但非要坚持等到他出来,这个夜晚她等太久了。
宋子迁看着她的脸蛋,缓步走近。
“迁……”雪彤娇喊一声。沐浴后的男人,短发微湿,黑眸深不可测,带着张狂的野性,让她心跳如雷,充满了期待。
他在床头坐下,迟疑了一下,开始解她上衣的纽扣。
她美目含羞望着他。
一颗一颗纽扣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他忽然闭眸,手指僵硬地停住了。
“累了吧?”宋子迁低哑地问。
“不累。”雪彤跪坐起来,带着隐隐的激动,为他脱下浴袍。以前他每次保持君子之礼,可今晚已没有任何理由迟疑,他的态度让她不安。
“迁……今晚,我属于你。”
如此温柔似水的妻子,宋子迁喉结滚动,将她压在床上,亲吻她的脸颊。
可是,是不是灯光太明亮?雪彤这张紧张羞怯的脸庞,与脑海里清冷而柔顺的容颜交错,他的心如此煎熬。玫
瑰般的娇嫩柔唇在眼前,吐气如兰,他竟然不能亲吻下去……
头一低,吻向她的发丝,耳侧,顺手将旁边的床灯关闭。
他告诉自己,今晚,以后,都只能想怀中的女人。
他任凭思绪放空,一切凭着身体的本能摸索。
感觉到男性身体的变化,雪彤兴奋地喘息,双手抱着他的脊背,掌心碰到那条微微凸起的疤痕,不由自主地流连触摸。
一道闪电猛地从后背疤痕劈过来似的,宋子迁猛然僵住,紧绷的下身瞬间疲软。
脑海全然被一幅画面填满,那道疤痕,雨桐抖着手一针一针缝上去的,像个残酷的印记,留在他身体上,也烙进了他的心。
如果不是爱她,他这种自私自负的男人,岂会冒着性命危险为她保护弟弟?
“迁,你……”雪彤的心咯噔一下,也僵住了。他身体的变化那样明显,还没上战场,忽然不明就里缴械投降的感觉。
“对不起……”宋子迁窘恼难堪地放开怀中人,咬牙切齿无声地呐喊——陆雨桐,这是你对我的报复么?
这个新婚夜。
新婚夫妻沉默地并躺在床上。
雪彤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心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己的丈夫以前为何每次能克制住,以礼谨守,原来他……唉!
宋子迁察觉她的反应,依是窘恼难堪,心的某处却又隐隐如释重负。
两人闭着眼,都是一夜无眠。
**
清晨,阳光从窗户透进,洒落地板上,一室光明。
昨日种种正式结束,新的一天正式开始。
雨桐心情轻松,神清气爽,意外地连视力都好了许多,只要仔细查看,眼前景物依稀可辨。她大早起来煲了瘦肉粥,蒸了虫草花水蛋。
“青桐,吃早餐了!你今天还要去学校报到。”
她算过时间,青桐离毕业还得几个月,只要他去了学校,自己便可以安心去治疗眼睛。至于去美国留学的问题,暂时推后再考虑。
最重要的是妈妈!
送“金叶子”的女人如果是妈妈,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来了。姐姐,你看我这样穿,会不会很奇怪?”青桐平日休闲打扮,这套小西装是雨桐年前送他的礼物。
雨桐认真打量一番,隐约看到他高瘦挺拔的身影,笑道:“当然不会!我弟弟本来就帅气,怎么穿着都好看。”
青桐不好意思地笑,回房对镜子自我审视了一番。掏出入睡一直握着的金叶子细细抚摸,小心翼翼地放入胸前口袋,才满意地出来。
门铃响了,雨桐打开一看,是姚若兰。
“嗨,姐姐,早上好。”姚若兰明媚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咳!说了让你别让来的。”青桐不悦地喊。
“嘻嘻,我上来又不是看你,我是特地给姐姐送爱心早餐的。”姚若兰将一大盒早点放上餐桌,偷瞄青桐帅气的打扮,扑通心跳。
雨桐恍然懂了,弟弟精心打扮是为了这小姑娘。可是,昨日他那样恶声恶气凶姚若兰,姚若兰不计较,依旧笑嘻嘻地出现,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三人一同愉悦地吃完早餐,青桐主动帮忙洗刷碗筷。若兰凑热闹挤进厨房,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干过这活,抹上洗洁精,手指一滑,地上便传出噼啪的碎裂声,一只小瓷碗开了花。
青桐瞪着她:“麻烦精!添乱!”
若兰扁扁小嘴,委屈,却不敢辩驳,蹲下小心翼翼捡拾碎片。
青桐更是没好气道:“出去出去!碗都不会洗,还指望你会打扫么?割伤了手指头,你那几个哥哥,我可惹不起。”
雨桐听不下去,“青桐,才吃了人家的爱心早餐,别忘了!”
若兰红着眼睛走出厨房,雨桐心想小姑娘应该从未受过委屈,不由得安慰:“你别跟青桐计较,除了我这个姐姐,他没接触过几个女孩子,说话是难听了点。”
谁知,姚若兰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吓得青桐张着嘴,愣着没敢再说话。
雨桐拍拍她:“别哭啊!”
若兰抹着眼泪,抽噎:“我是高兴……姐姐安慰我,表示接受了我的对不?”
雨桐看了愣在厨房的弟弟一眼,叹了口气:“因为若兰确实是个可爱的女孩。”
若兰抱住她,“姐姐……我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
“你错了什么?”
“以前我说姐姐从来没有真心喜欢一个人,不懂爱情,是我错了。我还说你是个冷冰冰只会工作,连交朋友都不会的女机器人……对不起,姐姐。昨天我才知道……”
“姚若兰,你给我闭嘴!”青桐扔下扫帚,气恼地冲出来。他对自己发过誓,绝不在姐姐面前再提昨日耻辱,想不到姚若兰哪壶不开提哪壶。
雨桐藏起苦涩,无所谓地笑笑:“若兰没
说错,是我该反省,为什么给别人那种感觉。以后不会了,姐姐要像你们一样自由自在地活着。”
姚若兰紧张地咽下口水,将后面的话吞回腹中。昨天带给她的震撼太大,她一直以为姐姐跟夏少爷在交往,可姐姐承受指责与侮辱离开时,她强烈感觉到姐姐强装冷静的背后,有种近乎绝望的伤痛。
只有很爱很爱一个人,才会有那种悲伤到万物皆空的情绪。
“对不起,姐姐……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青桐把姚若兰推向门口,“你可以走了啦!”
若兰惊慌:“我知道你今天开学,专程接你去学校的。司机就在楼下等着。”
“谁稀罕。”
“我稀罕啊!我就是要送你去!”
真是一对小冤家。
**
新婚夫妇一早飞去了欧洲某个小岛度蜜月。
各大网站、报刊杂志的头条,果不其然都是夏宋两家联姻的消息。所有媒体不约而同噤声,绝口不提婚礼上的意外风波。
只是,凌夏集团新发行的股票,开市时并不如预计中飙升,反而回跌了几个点。
夏国宾阴郁地开完股东大会,云天酒店的沈总裁亲自打电话过来。
“很抱歉,夏董。我已经让技术部连夜修复了监控录像,由于当时停电,婚礼大厅和走廊都是漆黑,所以拍到的人影有点模糊。”
夏国宾恼道:“搞鬼的人溜进播放室,难道就没人看到吗?”
“对方显然计划周详,设计把工作人员引出播放室,才做的手脚。不过据我观察,这位幕后之人极可能是个女人。”
“女人?”夏国宾不可置信地低喊。
沈总裁随后将录像传过来,夏允风来到父亲办公室,一同察看。
录像里人影模糊,根本瞧不出对方面容,只能皆由身形仪态和动作来判断。那人黑色羽绒服,一顶刻意压低的鸭舌帽,带着口罩,但是个子纤瘦娇小,步态轻盈,确定像是女人。
夏国宾靠在大背椅上,手中金笔几欲被折断,阴沉道:“我才发现,你这个妹夫不简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麻烦不止一个!”
夏允风不赞同,除了陆雨桐,宋子迁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的存在。他撇撇嘴:“行了,你还是想想怎么稳住新股吧!妹夫那点事,交给我来处理。”
夏国宾挥挥手,深沉的目光重新落在录像视频上,盯着画面模糊的身影,他升起种奇怪的直觉。或许,来人是冲着自己,而不是宋子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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