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再快一点儿!”
嘈杂的步伐声在甬道间回荡,来来往往的士兵与研究员先是感到一阵凛冽的寒意,而后便见梅博士打头,阿尔德米尔和依文洁琳一前一后推着一床伤员狂奔。
“这股寒意……是凯文队长?”
鲜血染红的床单遮蔽了伤者的容颜,但根据一脸惊恐的梅博士与沿路散发的寒意,伤者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但是……
“怎么可能?凯文队长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受重伤?”
“不是受不受伤的问题——是谁能在总部把凯文队长伤成这样啊!”
除去正在执行警戒任务的士兵,几乎是所有见过这一幕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随着梅的脚步奔涌而去。
直到最后,被拦在实验室的门前。
阿尔德米尔的手上满是冻疮,却还是持枪拦住了所有人。
“谁都别靠近!”
他赤红着眼,利索地打开了保险,将黑洞洞地枪口指向涌来的人群。
凡是被他准心套上的人,都默默后退了一步——
没人愿意触这个眉头,阿尔德米尔已经犯下了无命令持枪、无命令警戒、恐吓战友等多项几乎可以判枪毙的重罪,谁知道他会不会在精神崩溃下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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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只是吃瓜而已,没必要把性命搭上,至于真正关心凯文队长和局势的人,就更不会采取过激的行动。
“阿尔德米尔,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文队长受伤了?”
终于有人试探着开口。
阿尔德米尔微微点了点头。
“伤得重不重,要紧吗?”
“知道凶手是谁吗?”
“谁能在总部伤到队长?”
“为什么不送去医疗部?”
对于这些问题,阿尔德米尔统统以沉默回应。
只是片刻之后,他忽然颓废地依靠在了实验室的金属大门上,低下头,任凭自己的身体缓缓滑落,最后跌坐在地上。
泪珠划过脸颊,在下巴处交汇,而后在空中连成一条银线。
嘈杂声消失了。
在逐火之蛾内部,第五小队分队长阿尔德米尔和第一小队队长凯文的故事并不是秘密。这两人分别在第三次崩坏前后入伍,据说在露露耶时就有交集,在第三次崩坏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人的关系都算不得好。
但据说是在第四次崩坏前的一次调查时,凯文为了救阿尔德米尔被卷入了空间裂隙,自此之后,两人就是过命的交情,如今看后者这副模样,那凯文……
难道凶多吉少?
许多时候,沉默比回应更加可怕。
回应会带来一个确定的结局,而沉默则给予人无限的遐想——每个人都在根据自己肉眼所见的一切,试图去推测出自己所认为的真实。
并且很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判断出错。
可无论怎么推测,终究又一个迈不过去的问题萦绕在大家脑海中:凯文是被谁击伤的?怎么击伤的?
人群中忽然冒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那还用想,这个世界上如今能不声不响的,在一点战斗余波都没有造成的情况下打伤凯文队长的,除了律者,还有谁?”
“律者?有新律者诞生了吗?没有吧?”
“你是不是傻,人家说的是第一律者!”
“第一律者……他不是站在我们这边吗?”
“他那么说你就那么信?律者本身就是崩坏的使者,他有什么理由帮助我们?我看他就是别有所图!”
“如果第一律者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站在我们人类这一边,当初又为什么要叛离逐火之蛾,筹建自己的势力?”
“我曾经在第五小队和米……和第一律者共事过,以普遍理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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