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量的崩坏兽可能会因为巧合出现,大量被感染为死士的人类以及小体型的崩坏兽则可能是人为\/非人为状态下的崩坏能辐射泄漏导致,但眼前这头战车级崩坏兽的体型,布洛妮亚确实是第一次见。
又或者……这就是可可利亚的计划?
如果这些灾难都是征服宝石带来的,那人类又为何要追逐这样的东西?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可可利亚手中还有一枚静谧宝石,后来的谈判过程中被交给了米凯尔……
“啪!”
布洛妮亚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一不留神的工夫,她又走神了,怎么回事!低级错误的堆加是会害死人的!
嗯,是会害死人的,所以这一次,她再没有后悔与反省的机会了——一股难言的季动涌上心头,她的视线稍稍上移,对上了战车级崩坏兽的童孔。
“车车!”
伴随着一声略有些违和的叫喊,大量的崩坏能从崩坏兽浑浊空洞的双眼中溢出,甚至凝实成了类似火焰的模样。
“快跑!”
布洛妮亚毫不犹豫,拉起希儿和芽衣就跑,只留下身后琪亚娜气急败坏的叫声:
“你刚才不是说跑不过它的吗!
!”
“笨蛋!那你可以不跑!”
布洛妮亚被琪亚娜的愚蠢气的发昏,才跑了没两步就是一个趔趄,幸好身后的希儿及时扶住了她。
“芽衣,你……”
她看向忽然停在原地的芽衣,后者自顾自地转身,一把将琪亚娜推到了布洛妮亚身边。
“我们确实跑不过它,所以,我留下。”
布洛妮亚再次窒息。
“这两个笨蛋,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她是真的要抓狂了。身为雇佣兵,她当然可以接受断尾求生的把戏,可芽衣是她的保护目标啊!哪有任务保护目标主动留下来断后的……
布洛妮亚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与她相反,芽衣的心中一时清明。
“你们快走!”
她如是喊着,自己却一步一步迈向那不知为何尚没有动作的战车级崩坏兽。与此同时,她将意识沉入心底,大声喊道:
“律者!”
“呵?你有事吗?没事别喊我!”
“哼!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律者。啊不对,其实我们两个一直都明白的,律者,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怎么,你又想闹自杀?”
“不,我只是在想,我如果被眼前的怪兽踩一脚,会不会死。”
“……”
“律者,我不管今后如何,但我愿意在这一刻把身体暂时交给你,只要你帮我杀死眼前的怪兽。”
“呵呵,你以为交出身体之后,你还有的选么?”
“……”
芽衣沉默了,她当然知道后果,但就算不这么做,她也没得选,不是么?
“好吧,我明白了。不要抵抗、不要紧张,好,我进来了。”
律者的话音刚落,芽衣便发觉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如千鸟齐鸣般的雷电声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重物坍塌的响动。
“那是……律者,这是你做的吗?”
轰然倒下的怪兽身上跃动着翠绿色的雷弧,芽衣本能地觉得不对,她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也不是毫无知觉,最起码,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是我吗?好像不是……欸你!”
律者似乎也愣住了,但她的反应比芽衣更快,也更冷静。她的疑惑只是一瞬,下一刻,赤红色的雷电直接在她手中铸成一把长刀,她转而警惕地打量起了四周。
“呵呵呵!你是,在找我吗?”
“什么!”
稚嫩的笑声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律者当即挥刀向后,却不防一股酥麻的触电感瞬间传遍全身——
堂堂雷之律者,居然又被电麻了!
(为什么要说又?)
“律者”的辱骂还未脱口而出,后脑处就挨了一下重击,一时间天旋地转。
芽衣大抵被篝火的噼啪声吵醒的,天色显然更加昏暗了,但风声、雷声反倒沉寂了,雨点也不再落下,衣服不再是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反倒干燥而温暖,让人鼻头有些发痒。
“唔……”
迷茫了不到十秒,视线还有些模湖不清,但她已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身处室内,枕在脑下的东西有些硬,又有些冷,但莫名让人感到卷恋。
“呃?梅比乌斯?”
“是我,要起来么?”
“嗯。”
梅比乌斯用纤细的小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上本身轻轻扶正,又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芽衣的身体最初时还有些僵硬,但没坚持多久,就主动靠到了梅比乌斯的怀里。
身前的那摊篝火,不知道是布洛妮亚生的还是梅比乌斯生的,但肯定不会是笨蛋琪亚娜。
她正对面是布洛妮亚和希儿,两人相拥在一起,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但布洛妮亚的手上还紧握着手枪。
琪亚娜则四仰八叉地躺在一边的地上,身上草草盖了一条满是灰尘的毯子,棒球棍反倒成了枕头,被她枕在脑后。
“累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吧,我们得趁着晚上赶路。”
被一个看上去远比自己娇小的女人搂在怀里,她冰凉的小手还轻抚着自己的脑袋,芽衣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心安。
于是,短暂的犹豫过后,她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梅比乌斯,我能问一下,你和米凯尔……是那种关系吗?”
梅比乌斯轻抚她脑袋的手僵硬了一瞬,她随即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怎么?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八卦?”
芽衣刚想开口解释,梅比乌斯又抢过话头回答道:
“我和他的关系……或许和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但大体来说……也算是吧。”
这模湖的回答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芽衣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安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米凯尔也去救你的父亲了……”
“我知道,但是……”
芽衣没有将话说完,只是揽着梅比乌斯腰肢的手臂越发用力了。
“梅比乌斯妈妈……”
“嗯?你叫我什么?!”
虽然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她也把芽衣搂的更紧了些。
“梅比乌斯妈妈,我能求你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