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直存了个疑,如果单单只是一个偷了蚀影东西的女人,厉影完全犯不着费这么大心思。
又是埋伏在商场抢人,又是盯着玫瑰园里的一举一动。
关键他们还拍了夜天炼跟恪息小姐两人的亲密隐私照,连他出去买了什么东西都会被监视。
怎么说也是黑道上的风云人物,现在连狗仔这种偷鸡摸狗有失身份的事都做了,怎么都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听了林树的一道言论,夜天炼眉眼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
“既然人家喜欢看,那就让他看好了,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看夜天炼这模样大概是心里有数的,林树便没再说下去。
——
教堂里。
恪息穿过拱形石壁大门,迈步进去,就看到正对面一个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的大大雕塑,庄严肃穆。
教堂四周的墙壁上是大面积的彩色棱形玻璃窗,晨起的朝阳透过彩色的玻璃洒下来。
空气里有轻盈的尘埃在跳跃起舞,坐在这一排排红漆木质长椅上的人们似沐浴在了上帝的神圣光辉中。
恪息站在后面虔诚的鞠躬,手指在眉心胸前点了一个大十字。
阿水阿力还跟着她在,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她就在最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最前面的主教台上,一身黑教服的神父带着他的老花眼镜正拿着手里的经书在台上诵读着致候词
“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
底下的一众信友跟着念:“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恪息跟着念:“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紧接神父翻开书页开始致忏悔词:“各位教友,我们大家认罪, 虔诚地举行圣祭。”
底下众人一片静默,所有人双手合十,紧接着高声朗诵:“我向全能的天主和各位教友,承认我思,言,行为上的过失…… ……为此,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和你们各位教友,为我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
听到这熟悉的一段,恪息心里莫名泛起一股酸,不自觉的就回忆起了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去教堂做礼拜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她根本听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妈妈就会笑着告诉她,她不需要懂这是什么意思,只需要勇敢的去拥有爱,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就行了。
记忆里的妈妈眉目如画,温柔娴静,很喜欢种花,家里那满院子的月季花就是她种的。
她也喜欢喝咖啡,会在阳光灿烂的春日里,坐在芳香四溢的花园里修剪那些过于茂盛的花枝。
在她身上恪息总可以看到一种日光穿透污云浊气,却可以做到一尘不染的力量。
台上的神父依旧神情肃穆又虔诚的念着:“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使我们得到永生。”
是吗?
有些人犯了不可原谅的罪也可以得赦免吗?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原谅那两个罪人。
她要让他们受到应有得惩罚。
恪息喉咙晦涩的跟着所有人说完了这最后一句。
“阿们。”
眼泪早已经在眼眶中打了好几转。
终于在教堂里陆续有人起立往外走的时候,恪息再也忍不住趴在前排的椅背上啜泣起来。
她想妈妈了,自从妈妈卧病在床后,蓝斯年跟水织织就很少让她去见妈妈。
只有当她乖乖听话,百依百顺的时候,她才有可能得到一次去看望妈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