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个少年是想做什么,登记的话让大社的人去找他也可以吧。”
没错,浅籁礼主动去找白启云的行为在寝子的眼中看来是很反常的。
正常来说,身为浅籁神社的宫司,像这种小事都是统一交给属下去办,然后统合在一起再上交给她一并处理。
像这样越过大社,直接对人对接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违反了浅籁神社维持了数百年来的‘礼制’。
像浅籁礼这样的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所以她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果然,在提到了白启云之后,浅籁礼脸上的神色逐渐地恢复了正常。
“其实也没想着能利用他做些什么大事,只不过天领奉行最近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所以我打算找个理由来钳制他们一下。”
“所以?那家伙看起来也没有能让天领奉行退步的地方吧。”
要知道白启云之前还问出了在寝子看来简直是小白才会问的问题。
一看就是完完全全的外来人士。
指望他能够限制住天领奉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对于这一点,浅籁礼也表示赞同。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那位九条裟罗带在身边的红人,让他的态度对我们多偏向一些也不是坏事,今天白日的时候若不是他支走了鹰司终那个老家伙,那说不定情况会变得更恶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启云会帮她一次,但浅籁礼却将这次对方的出手记在了心中。
难不成对方有求与她?
看来明天确实有必要约那两个人出来见一面了。
————
翌日,清晨拂晓的阳光刚刚照在青翠的原野上,奉行所便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嗯?你是说浅籁神社的宫司找我?”
听着属下向自己汇报的消息,刚刚结束晨练的九条裟罗眉头一皱,心中多了几分诧异。
这女人是想干什么?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走了报告的下属后,九条裟罗压下心中的疑问走出了奉行所。
门外,春风轻轻地吹动了少女的发丝,洋溢出了一丝青春的气息。
浅籁礼静立在自家的专属座驾前,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看见九条裟罗,浅籁礼上前两步,行了一个标准的神社巫女礼。
“浅籁宫司今日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
毕竟昨天才被逼退,九条裟罗现在并不是很想跟浅籁礼多说什么。
面对着冷澹的天狗,浅籁礼微微一笑,似乎昨日的冲突全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一般。
“九条小姐远道而来,身为浅籁神社宫司的我理应尽一尽地主之谊,今日我在神社备下些许茶点,还请九条小姐赏光。”
闻言,九条裟罗眉头一挑。
天狗一族的锐利眼神在宫司的身上扫了又扫,像是要看穿浅籁礼到底在想什么一样。
不过很可惜,她是天狗,不是什么读心妖怪,完全看不出浅籁礼内心深处的想法。
“对了,如果方便的话,也请叫上白先生一起吧,昨日他想好好参观一下清籁岛,但却被神社一些琐碎的小事给搅黄了,也当是我对其的赔罪。”
看着浅籁礼脸上那真挚的笑容,不知为何,九条裟罗突然感到一阵的厌烦。
“我知道了,不过那家伙可能还没起床,你得等一会。”
“不碍事,可能是白先生舟车劳顿,初来乍到没有休息好,多睡一会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昨天在马车上他看起来就很困的样子。”
啧,这女人。
九条裟罗利落地甩给对方一个后脑勺,只身返回了奉行所。
在花费了五秒钟确认了白启云的房间后,九条裟罗连门都懒得敲,直接拿着钥匙打开了少年的房门。
“吱呀~”
一阵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后,一股郁气夺门而出,九条裟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在一片阴暗的室内,九条裟罗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还在呼呼大睡的白启云身旁,脸色有些深沉。<w.
得亏白启云不是奉行所的武士,要不然到了这个点还趴在床上肯定被她狠狠地教训一顿了。
不过既然是临时的编外人员,那态度就得好一些。
九条裟罗深呼吸了几口气,顺手将一旁的窗子打开。
顿时,连绵不断地新鲜空气从窗户涌入,使得原本浑浊不堪的空气焕然一新。
九条裟罗轻轻地坐在床榻旁,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醒过来意思的少年。
一边的嫣朵拉倒是早早地就醒了过来,但是见到来人是九条裟罗便也没有声张,随即翻了个身将屁股留给了两人。
虽然九条裟罗的本意是叫白启云起床,但没有过相关经验的她真到张口的时候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得支支吾吾了半天。
“起床了。”
最后,还是军人的作风强迫她用最简短的话语唤醒面前这个趴在床上的家伙。
“嗯....”
不过很显然,来自天狗的呼唤并没能叫醒某个沉浸在梦乡中的家伙。
“派蒙别吵...”
白启云下意识地挥了挥手,正好‘啪叽’一声打在了九条裟罗的侧脸上,本人却浑然不觉。
霎时间,整个屋子里的气温都下降了两三度,就连睡梦中的白启云都下意识地一哆嗦。
“姓——白——的!”
九条裟罗咬着牙,再也不装什么淑女,直接粗暴地将被子掀开。
但下一秒她的尖叫声却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你...你有病吧!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没错,展露在天狗小姐面前的是没有上衣和睡裤,浑身只有一条内裤的少年的身躯。
凉风阵阵,冷风嗖嗖,一下子便将白启云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仅仅数秒,白启云便搞清楚了眼下的状况,连忙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了起来,如通一条在田间挪动的蚯引,大声地回击道。
“你才有病吧!大早上的潜入别人房间还掀被子!九条裟罗你疯了吧!”
情急之下,白启云哪里还顾得什么尊称,直接将对方的大名毫无顾忌地喊了出来。
“你有病!”
“你才有病!”
如同小学生吵架一般的场景,在奉行所内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