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六层的尽头,二人停下了脚步。
一扇上面布满各种诡异花纹的大门伫立在道路的尽头,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白启云打量了几眼,大门通体由某种不知名的金属打造,长二十米,高十米,看起来就是个庞然大物。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塞进一层只有三米的楼层内的。
还是说,在这一条阴暗的长廊上有着某种能扭曲空间的术式?
从查尔斯之前的举动来看,这个可能性还不算小。
查尔斯取出一枚像是印章一样的信物,在大门前的某个机关处印下。
随后,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在两人的耳边响彻。
大门缓缓拉开,露出了其背后的内容。
又是一条通往楼上的阶梯,只不过比起前六层那富有生活气息的楼梯,这道阶梯装修风格极为严肃,多以黑色紫色为基底色调,就连人踩上去的台阶都被染成了黑色。
两旁的扶手通体由紫色的水晶矿所打造,其中蕴含着各种类型的元素力,堪比一般的元素结晶。
这种浓度的元素力如果被当场引爆的话,白启云感觉整座城市都能被炸上天空。
随着青年一起,白启云踏上阶梯,不断地向上行走。
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一丝空间的违和,仿佛整个空间连带着阶梯一并扭曲了一样。
他无法分辨出弯曲与直行,只觉得自己脚下的阶梯好像拥有无限的长度,无论他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但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前方的查尔斯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他的前方浮现出了一扇古典而高雅的门扉。
白启云认得,那是古璃月样式的门扉。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之前阶梯的装修格格不入的风格?
带着如此的疑问,白启云静静地看着查尔斯推开了前方的大门。
顷刻间,一阵强光从门口涌来,刺的白启云睁不开眼。
“社长大人,白先生来了。”
就在白启云的双目还未恢复完全时,身旁响起了查尔斯那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
白启云缓缓睁开双眼,向着前方望去。
只见一个女子正坐在一张木质的老旧桌面后,周围摆放的也尽是一些富有璃月地区色彩的古典装饰。
阳光透过窗纸,将一抹碎金洒在了少女那乌黑浓密的发梢上。
但当白启云看清对方的面容时,他愣住了。
面前的人儿身着一袭黑色长裙,身后墨发如流云一般倾泻而下,端庄模样之中透露出一丝阴郁的文静气息。
肌肤若脂,眉若轻烟,星眸含光,水光潋艳。
红色的唇沿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显得鲜艳无比。
但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对方的面容。
那是一张早已刻入他生命中的面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因为,那正是他自己的脸。
“嗯...”
查尔斯的声音唤醒了靠在椅背上小憩的女子。
她的眸子微微抖动,如同一位从天上降下的仙子,睁开了如同宝石般的双眼。
当她睁开双目的一瞬间,她的双眼竟不自觉地放出一阵神光,逼得一旁的查尔斯立刻闭上双目,不敢直视。
但这股光芒却奇迹般地对白启云没有什么作用,甚至沐浴在其中,白启云还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带走了他一身的疲惫。
白启云跟少女四目相对,他望见了少女眼中那饱含着的星光,以及那存在过的无数岁月。
少女经历时间的冲刷,却依旧保持着不老的容颜。
少女从白启云的眼中见到了往日的种种。
是命运使然,让她与他再次相逢。
少女微微合上双目,嘴角勾勒起一个高高的弧度,如同见到了心爱之物的孩童。
她悠悠地站起身来,越过两人之间那仅有数米的距离,似乎是想要给少年一个拥抱。
但就在即将行动时,她想起了某人嘱托过的话语。
于是她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改为身体微微地前倾,双手拽住裙边,对着白启云躬身行了一礼。
“午安,兄长大人。”
此时的白启云已经无法理智地思考,或者说,从少女的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就连一旁如同机械般站立的查尔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面色微妙。
但身为下属,查尔斯不敢表露出半点的异议。
似乎是看出来了少年此时的迷惑与震惊,少女莲步轻挪走到了他的身旁,伸出葱白的手指抵在白启云的胸前,轻轻搅动,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呵,真是很久都没见到你这幅样子了,看起来跟你解释清楚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恰好,我有的是时间。”
言至此处,少女给一旁的查尔斯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如蒙大赦般地从门口退了出去。
少顷,待到室内只剩下彼此二人后,少女手指在虚空轻转,瞬间一张椅子在白启云的面前凭空出现。
不过似乎是觉得这么做不符合礼仪,少女在操控空间挪动椅子之前,自己上手毕恭毕敬地将椅子挪到了白启云的身下。
“坐吧,别傻站着了,站着多累啊。”
跟她那刻进骨子里的礼仪标准不同,少女的言行充斥着散漫以及随意。
这让无所适从的白启云多了一分莫名地安心感。
“你可以叫我玲珑,白玲珑是我的名字,你可得好好记住了。”
桌子后面,已经坐定了的白玲珑将手拄在自己的下巴上,如同应试考官一样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哈...”
闻言,白启云也只能挠了挠头,先将这个名字记下。
他的眼神打量着屋内的四处,想要借此获得更多信息。
“白玲珑小姐,你之前说的那些...是在开玩笑的吧。”
“没有哦,我才不会跟别人开这种玩笑。”
“不,再怎么说...”
白启云看着白玲珑那张跟自己女装后一模一样的脸蛋,嗓子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无论怎样都说不出话来。
该不会,真的是老爹当年在外面乱搞...
不对啊,这可是救济社的社长啊喂,怎么可能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光是救济社本身存在都有数千年的历史了,这年龄什么的压根就对不上号啊。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