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关外有两条指向截然相反的道路,一条向左,连同前往须弥的无法地带,一条向右,连同常年有魔物寄居的魔物之海。
白启云等人出了城门,便直接奔向向左的道路。
马车在路上奔驰,白启云却直起身来回头看向高大的城门楼。
在城楼的顶端,一把三尺青峰倒插在地面上,似乎与城楼融为一体。
那长剑的剑身上纵横斑驳着如同伤疤一般的裂痕,似乎下一秒就要崩碎。
但从长剑的身上,白启云却感受到了一股久远的摄人气息。
仿佛在城楼上倒插的这并非是一柄长剑,而是一尊沉睡多年的远古野兽。
其剑身内所蕴含的力量足以撼动一位近神者,不过此时却沉寂在剑身之中。
但凡激发如此力量,恐怕长剑就会在力量散尽的瞬间直接损毁。
他记得,好像在天阳关确实有过这样的传说。
曾经的天阳关有两把绝世神兵,其一为紫电,其二为青霜,两把神兵是璃月先民为了护佑苍生在当初的岩王帝君的示意下冶炼璃月大地上独有的神秘金属以及发挥了全部的智慧才熔铸而成。
也正是因此,这两把神兵虽然并非如同各国传说中寄予了魔神伟力的兵器,但也拥有足以登顶传说的资格。
现在在城楼上遗留下来的,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神兵余威尚在。
只是比起其余的魔神伟力创造的兵器,这些由人铸造的兵刃确实很难抵御时间的冲刷。
白启云记得自己曾经在琴手上见识过西风之剑,那是风神伟力铸就的神兵,千年时光过去,其依然如同崭新一般。
“你在看什么?”
见到少年的身子久久没有坐下,一边的九条裟罗注意到了他的异状,不由得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瞻仰古人的遗迹罢了。”
白启云摇着头将身子缩回车内。
马车的减震平衡效果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几人又将几张平衡用的符篆贴在了车厢内的各处。
现在的马车内部除了小一些之外,简直就跟普通的宾馆没什么区别,派蒙卧在床板上就像是一只摊在平底锅上的荷包蛋,完全没有了在船上休息时郁闷。
“我们之后要去哪?”
无论是荧还是九条裟罗自己,都属于那种对方向感知不算太强的人。
毕竟前者睡了五百年,后者更是从出生开始就没出过稻妻。
迎着天狗小姐的目光,白启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质地图。
从天阳关出发后,需要穿越一片名为秦岭的山脉,然后顺着山路到达无法地带。
无法地带是一个有着数十万人的聚集地,其中势力繁杂,不受璃月与须弥的管控,秩序也很混乱。
不过好在无法地带的本土势力一般不会对璃月与须弥的人出重手,顶多就是盘剥点钱财而已,途经此地经商的人都把这个当成交的税款了。
其中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跟当地的势力建立起了长期的联系,把无法地带的水又搅得浑了不少。
白启云只能希望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自己送上门来的。
但要是说到帮荧寻找血亲,那说不定还是得跟当地的势力合作才是最合适的办法。
“穿过前面的山脉,我们会到达无法地带前的第一个村落,我看看...好像是叫洛达村,在那里我们可以休息一晚,然后前往无法地带的城镇。”
无法地带说是夹杂在两国之间的区域,但实际上它的存在是由几个大型城镇所共同组成,在城镇中心的外侧还有着成群的村落,他们这条道路上的必经之路洛达村便是其中之一。
“洛达村?感觉有些奇怪的名字。”
闻言,九条裟罗眉头一挑。
一个夹杂在须弥跟璃月之间的区域,在取名上竟然同时不具备二者的色彩,这倒是件稀奇的事。
“可能是人家当地的文化决定的,要不然为什么会是两国同时的三不管地带。”
白启云轻笑一声,操纵着马车在山路上不断奔驰。
————
与此同时,璃月港内。
被白启云塞给千岩军的小姑娘被千岩军安排了临时的居所,将士们一边帮她找寻父母,一边照顾着她的起居。
虽然说她给的条件过于模湖,但千岩军依旧尽职尽责。
但那小姑娘却对此事并不上心,就好像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是否能被找到一样。
月黑风高之时,天上的圆月被乌云遮蔽,临时居所的营地里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忽然间,一阵西西索索的响动从草丛里发出。
只见那个小女孩正拖着一个半人大小的背包伏在草地上,原本的长发为了容易行动也被绑成了耷拉在耳边的侧马尾,她默默地等待着巡逻人员的过去。
不多时,巡查的千岩军将士从营地的外侧走过,女孩把握住了时间,如同豹子一般,嗖地一声蹿了出去。
她动作麻利的简直不像人类,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了营地的外侧,与深沉的夜色混在了一起。
夜色浓重,平日里总是端坐于群玉阁上的凝光今日也是破天荒地回到了听雨阁之中。
此时听雨阁已经打洋,她的存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哦,或许这个‘任何人’里应该剔除掉某个现在正满脸局促地坐在凝光眼前的女人。
虽然凝光一直没有开口,但北斗此时却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她现在的模样要是被她的那些手下见到了,恐怕也得高呼一声‘母老虎竟然也会害怕’。
当然了,如果哪位勇士真的敢这么说,恐怕璃月的公海的鲨鱼们就会迎来一位无名客送来的人肉大餐。
北斗拧着衣角,原本艳丽的红唇在此刻昏暗的灯光映射下竟然显得有些灰暗。
少顷,凝光翻阅完了手中的情报,酒红色的童孔微微聚焦。
“呵,这不是我们的大船长吗,怎么有空回家了。”
凝光一开口便是满满地阴阳怪气。
她借着手中的折扇轻掩侧颜,另一只手则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香在室内不断飘逸,但在此刻的北斗闻来,却像是驱虫的熏香。
无他,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只要被驱赶走的小虫子。
北斗夹紧双腿,眼神飘忽地回应道。
“哪里...我这不是海上有点事就耽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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