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在虎啸堂举行,寨中大小头目五十余人出席。
冉裕头带纶巾,身着紫袍,腰束玉带,精神奕奕端坐堂上。
何遇、灯儿趋步上前,跪倒地上,行跪拜大礼,正式拜师。
“师父在上,何遇、林灯儿给师父磕头。”
“好。。。好。。。徒儿请起。”
冉裕微笑颔首,受过大礼,伸手扶起两人。有侍者捧来绿漆托盘,里面有碧玉手镯一对,金丝束髻武士冠一顶。金丝冠做工考究,碧玉手镯晶莹剔透,显然不是凡物。
何遇、灯儿领了礼物,再次拜谢师父。舞乐响起,宴会开始。众人趋意奉承,围着何遇、灯儿频频劝酒,还问起何遇血战歇马岭、夜袭天雄堡的经过。
何遇有意在众人中树立威信,便原原本本将大致经过说了。灯儿见夫君如此受人尊重,脸上大感有光,唯恐漏了细节,不时插嘴补充。
何遇颇具口才,一段往事说得惊险重重却又峰回路转。众人听了心情起伏,仿佛身临其境,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冉裕心情畅快,心道:“遇之徒儿谋勇兼备,智计过人,真是天下奇才,老夫咸有荣焉。”
何遇愿意自断一臂,救自己下山,这份情义本就让慕容珊珊感怀,今又亲耳听到何遇说起过往经历,惊心动魄之中自有一番笃定从容,芳心便有些窃喜和慌乱,用眼角余光看去,何遇长身玉立,英姿勃发,觥筹交错之中尽显挥洒自如,果然是世间一等一的奇男子。
法显自辟一素席,不时与冉裕交谈几句。冉裕素知法显大师名声,很是尊重,能请到法显大师给亡父念经超度,那是再好也没有。
一席宴罢,已是半夜,众人兴尽而散。寨中给慕容珊珊、法显分别安排了洁净上房,由专人领了前去。
冉裕是性情中人,今日高兴,喝得酩酊大醉。何遇、灯儿将师父推回卧室,宽了外衣,服侍冉裕睡下。灯儿眼尖,搬弄之时,见冉裕长袍腰际开了一口子。
冉裕单身度日,身边虽不缺侍者,但毕竟没那么细心。正好灯儿随身带有针线,就坐在一旁,替冉裕缝补衣服。
何遇酒意上涌,陪坐一旁,一边喝茶,一边说些闲话。
灯儿低声道:“师父身量这么高大,怕是有九尺多,连慕容绍的亲随叱罗毕都比下去了。”
何遇笑道:“叱罗毕一个下人,怎能和师父比较,师祖可是做过皇帝的,而且听说身量也很是惊人。”
灯儿嘴巴一撅,忽然使起小性儿:“下人又怎么了,我还是丫鬟呢,你是不是觉得慕容娘子比我漂亮,又是公主,所以。。。。。。”
何遇自觉失言,忙笑着补救:“娘子就是小心眼儿,慕容娘子与我何干,下山之后,也许今后都不会再见了。。。。。。”
灯儿一想也是,抿嘴一乐道:“那夫君心里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何遇啐道:“我有什么遗憾的,娘子就是瞎说。”
灯儿忽然又问:“夫君白天里说,师父武艺远胜于你,真是这样吗?”她崇拜夫君已是到了盲目地步,一直不大相信,何遇会敌不过冉裕。
何遇笑道:“娘子还真以为我天下无敌啊,在师父面前,我的武艺是半点都使不出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算是服了。”
灯儿补好了袍子,将其叠放床头,何遇又给师父掖了掖薄被,两人掩门退了出去。
冉裕虽然酒醉,但头脑依然清醒,听两人在自己身边斗嘴闲话,一种天伦亲情骤然将他包围,回想起自己多难的一生,喉头不觉哽咽了。
次日,法显大师领着慕容珊珊去山上佛堂念诵经文。冉裕开始传授何遇枪法和剑术。授艺在虎啸堂后一个小院进行,只留灯儿一人在旁侍奉。
何遇先把自己的平生所学演示一遍,然后再听冉裕指点。
冉裕看完演示,颔首道:“灯儿家祖传武艺确有过人之处,经过遇之精简,更见威力,但这种武艺练到极致,只不过能敌数十人,达不到第一流的境界,要学上乘武艺,首先得忘掉眼前所学,此所谓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法乎其中,得乎其下,你可清楚。”
何遇点头,聚精会神听师父指点。冉裕抽出长剑,继续说道:“我现在传你一路剑法,你可看清楚了。”话音刚落,冉裕手中长剑便像灵蛇出洞般吞吐回旋,施展开来。
这路剑法只有九招,几乎没有花哨动作,快如闪电,招招致命,最令人称奇的是,明明招式用老,眼看力道不继,却不知怎么搞的,角度微变,剑尖仿佛暴涨几寸,又刺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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