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您才是钟家正宗的血脉,我不过是替您活着,供大人和大公子有个寄托罢了。”
“这些年我实则也十分矛盾,一面也知道自己偷了别人的生活,一面又觉得自己若是能起到点作用也就值了。”
“如今您回来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您是以前是大姑娘,现在也是,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这般说着,孟蕊月正正经经又跪了下来,先是给钟子均磕了个响头。
“爹爹,不,大人,这些年承蒙您的照顾和教导,我学到了许多,也感受到了你们的爱护。蕊月这辈子都记得钟府的恩情,哪怕是我做牛做马都无法报答的。”
又回过头跪杨慧兰。
“夫人,您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母亲,为了府里的每个人能更好,做了许多的努力。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感谢您能把我带回来,否则当年我估摸着也得被父母虐待得丢了命。”
“若非您仁慈,恐怕现在我也活不了了。”
她说完之后,真心实意地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杨慧兰眼圈红红的,面上哀哀戚戚,实则心里头对孟蕊月得表现十分满意,心道这些年没白养了这条狗,关键时刻好用得很。
有些话要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才有效果。
她眼角一撇,果然看到钟子均的两道浓眉皱着。
杨慧兰抓住了机会,拭着泪轻声解释。
“当年蕊月这可怜的孩子跟钟妙一般大,却是摊上了一对没长心的父母,对她非打即骂。我遇到她的时候也是被打得奄奄一息,后来我想着她长得跟钟妙相似,又这般可怜,这才动了心思把她带回来。”
“她也十分乖巧孝顺,知晓你们心里不好受,便经常去陪你们说话。我其实是非常感激她对我们钟府做出的贡献,她越是长大,被养得越是晶莹剔透,这几年在外面也给我们挣回来了不少的名声。”
“但凡说起钟家大姑娘,都要竖起大拇指,说她琴棋书画学得好,是个大才女呢!”
钟子均被杨慧兰这般一列举,心里瞬间就好受了不少。
可不是,她虽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美名在外。
孟蕊月自小被杨慧兰当做傀儡,老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她一眼就看出钟子均心软了。这当口自然是要攻他的软肋,这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夫人,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些年也多亏了你们的栽培,否则我哪里能博得那些美名?既然大姑娘回来了,我再留在这里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一会我就去收拾一下,今日就会走,不会再让你们为难。”
杨慧兰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蕊月,这些年委屈你这好孩子了……”
钟妙在一旁看了全程,心道这会儿钟子均该是要表态了。
若是她没猜错,她的这位便宜亲爹肯定要舍不得能给他挣来美名的‘钟家姑娘’,再加上这些年的相处和接触,这位名唤蕊月的姑娘多半是不会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