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凑得更近了:“他们家五公子,喜欢上了姑表妹,但是童夫人不喜其姑姑,就另聘了佩云姐姐。童五公子不肯娶,上月已入赘姑表妹家做第五夫郎。”
真是一个劲爆的消息!月容眼前浮起那个古典美女看向刘琨的痴迷目光,不禁心有戚戚。那位童五公子不愿意了,可以改投别门入赘,罗佩云是一点选择也没有啊,好坏都得全收。
龙舟赛如往常一样很热闹,月容却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回来之后月容就开始忧郁,她已经十二了,在大庆朝,很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已经定亲了。刘琨的妹妹,就已经定给了她祖母那边的亲戚,好像是什么公府的世子。就是云娘,谭夫人也在四处看人,今天看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也差不多定下来了。那么,自己的义父,也应该已经开始给她物色丈夫人选了。想想罗佩云的婚事,月容哀叹,自己不喜欢,被选中的人也不一定愿意呢。
月容也不是没考虑过嫁给王家三兄弟的可能,毕竟大家相处了七年,没有爱情,亲情也是有的,未必就不能过下去。但是看那年光元拒婚的架势以及大将军对他的婚事的态度,月容清楚了一件事:王家兄弟或许有一定的选择余地,但是,最终拍板的还是大将军。如今形势复杂,大将军必然对王家兄弟的婚事有所考虑。义父虽说是王家兄弟的舅舅,但教养他们,是出于对亡妹遗孤的怜爱,并非出于大将军的嘱托,义父对他们的婚事,是做不了主的。
目前出现在自己周围的未婚男人,有权利一夫一妻的,只有刘琨,他是侯府世子,将来会继承侯府爵位,不需与人共妻。但是,别说自己对他、或他对自己均没有好感,就是有,刘琨的婚事,也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像他这样的人家,须得圣旨赐婚。
月容想了一圈,越想头越大,索性不想,倒头睡觉。顾嬤嬤看她自龙舟赛回来,晚膳只用了小半碗粥,话也说得很少,全不像以前从外面回来后叽叽喳喳、眉飞色舞的样子,倒是沉思的时候居多,一会摇头一会皱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拉了阿姜来问,阿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下也着急起来,去找汤嬤嬤商量。
“估计今日谭小姐说了什么,让她放心里了,女儿家能有什么心事?不就是自己的亲事?小丫头开窍了,是好事,是好事。”汤嬤嬤听了顾嬤嬤的描述,一语中的。
“可是已经两年了,将军那边并没有信回来,喜欢月儿的人太多,我担心夜长梦多呢。上次陈师爷家母亲做寿你没去,好多夫人拉着月儿问长问短,你没看谭夫人的样子,两眼冒着绿光,就差没把月儿绑回家去了!”顾嬤嬤眼睛雪亮,没有汤嬤嬤那么笃定。
“放心,舅老爷为了照顾哥几个,自己都不肯成亲,还能偏向谁?”汤嬤嬤很乐观。顾嬤嬤想了想,也是,舅老爷偏谁也不会舍了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外甥,终于放下心来,自此照顾月容比以前更为尽心。
谭府里,云娘脚步轻快地跑进后院,窜进谭夫人的起坐间:“娘,娘!”声音透着无比欢快。
谭夫人慢悠悠喝一口茶,看着女儿笑:“见到了?如意了?高兴了?”一连三个问题,问得云娘大窘,连耳根子都红了。这一阵,谭夫人给她物色郎君,终于选定了一家,但是父母溺爱,还是要她满意才能放心,于是便趁着今日龙舟赛,安排了一场不着痕迹的见面,连月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竟然也没有察觉。
看云娘害羞、娇俏的样子,谭夫人松了一口气:“好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你去歇着吧。”挥手让云娘回去,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自个儿悄悄回味的好。
云娘行完礼出去,谭夫人松弛下来,软软靠在椅背上想心事。张嬤嬤站在椅后,慢慢揉着她的肩,轻声道:“恭喜夫人,小姐的大事定下来,接下来就该忙公子们的亲事了,大公子已经十八,四公子也十四了,是时候了。”
谭夫人听了张嬤嬤的话,立马来了精神:“你说说,哪家闺女好?”张嬤嬤低头:“奴婢哪有什么想法,只要夫人看中的,就是好的。”
谭夫人轻哼一声,自顾自道:“你就装吧,你知道我的打算,可是张孝辕这个老狐狸,老爷试探了几次,他就是不松口啊,辉儿几个,我看也是喜欢月丫头的,不管了,只要月儿她一天不定下人家,我就等着!现在没有战事,最多不过两年,到时辉儿也不过才二十,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