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洪军门是北凉国征南大将护军都统花旗木的亲军侍卫,此次攻击梁国的部队就是由花旗木统帅的。洪侍卫兢兢业业伺候了花旗木好几年,好不容易让花旗木给他安排了个先锋官的职位,想着能施展一身本事,捞些战功,光耀门楣。
洪军门生性谨慎多疑,他用呼伦族方言试探城下骑兵,他知道黑水城的守将是和一众亲兵,将佐都是呼伦部的人。
“洪军门,我是池军校,认得我吗,出征前咱们一起喝过酒的。”
领头的一个将领策马出阵,也说着一口地道的呼伦族方言,边说边摘下了头盔,露出了锃亮的秃脑袋。
“呦~~是池秃...池军门啊!今儿你们怎么跑到城下了,往次不是都折返黑水寨的吗,你们参领大人呐,他没跟着来吗。”
听到是正宗的呼伦族方言,又看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大光头,洪军门总算放心了一些。
“我们来援救临水城的路上,遭了梁国那些杂碎的伏击,我部好不容易才击退他们,到了这临水城附近又和梁军大打了一仗,好在我草原健儿勇猛,硬是冲破了梁军阻截。但连续两次恶战,我部勇士也是损失惨重,很多勇士都受伤不轻,需要到你临水城里修整一下。而且尤参领大人也负了重伤,急需医治,现在不可能再返回黑水寨了。洪军门,赶紧打开城门吧。放心,梁国那些胆小鬼都缩回大营了。”
池秃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后面。
洪军门看向他指的方向,只见后面一匹马上,一个骑士扶着一名穿着北凉军甲胄的人。那人趴在马背上,后背多处都绑着白布,似乎是昏迷在马背上了。
那马背上的人身体抽动了一下,徐徐抬起头看向城头,只见那人脸上也缠着白布,白布下渗出了一片殷红。那人无力地抬了抬手指了下城门,而后再次瘫倒在马背上,似乎刚才的动作耗尽了他全身气力。
洪军门清楚地看到马背上的人脸上的白布下露出的短须,此刻他不再怀疑有诈,草原上的勇士大多留着一捧大胡子,像尤参领那种喜欢修剪胡子的体面人儿是不多的。那个人确实就是尤参领,黑水寨的主将,他怎么伤成了这样!
“快!快去打开城门,迎接勇士入城。”
洪军门赶紧下令打开城门,这要是开晚一会儿,那个尤参领死在了临水城下,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那个池秃子也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狠角色。
“咕噜噜~~~”随着一阵的绞盘转动声,临水城的大门缓缓打开。
城下的骑兵似乎都松了口气般,懒懒散散地坐在马上,连旗号都放了下来,刀剑也都收了起来。
洪军门最后的戒心放了下来,这些骑兵的反应是正常的,那是大战之后能安全回家的状态。
城门完全打开,从城中跑出一队兵士,笔直地立在城门两边,恭敬地迎接上官进城。
骑兵缓缓地开始进城。
洪军门一溜烟地从城头上跑了下来,一脸关切地跑向了打头的几个骑士。
“参领大人怎么样了,巫医,巫医,赶紧死过来,快点,给参领大人疗伤。”
“快点!慢慢吞吞的,要是参领大人有个好歹,老子砍了你。”
远处一个巫医带着两个兵士一路跑来。
洪军门看向一旁的池秃子,那秃子露出一脸赞许的神情。
“您还好吧参领大人,末将洪善见过参领大人。”
洪军门谄媚的凑向马背上躺着的那人,准备第一时间扶参领大人下马。
“呛~~”一声金属蹭响。
一抹寒芒突然刺向洪军门胸口。
惊变之下,那洪军门反应极快,身子一偏,一把长刀就刺在了洪军门的肩膀上,而且刺中的又是上次被秦牧玄劈中的那半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