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久,战晨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感觉浑身都在痛。
这时就听到一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声:“阿晨,你终于醒了。”
他扭头一看,见殷媚如就守在自己旁边,一对玉掌还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手掌,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战晨一愣怔,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想起来了,半晌之后,才问一边的殷媚如:“媚儿,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你昏迷了足足有三天三夜呢,担心死我了!”
战晨望着她那一幅认真的模样,打心底里感动,谢道:“媚儿,真谢谢你!”
“别多说话,你需要静养!”
“不必了,我马上要起来!”战晨一咬牙就坐了起来,开始内窥自己的身体。
发现自己的经脉中的真元,此时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自己苦练已久的锐金真元,这部分真元与自己的身体十分契合,浑然一体。
然而另一边却是一种黑暗浑浊的真元,它们顽固强大,竟然稳压锐金真气一筹。
战晨试着调动体内的锐金真元,想要将这些邪恶真元赶出体外,然而这些邪恶真元却犹如附骨之疽一般,死死地赖在经脉中不走,战晨也无法调动它们。
他下了狠心,将自己体内的锐金真元聚集起来,将一小块暗魔真元分割出来,想要集中歼灭,但这却引起了暗魔真元的强烈反弹,它们与锐金真元在他的经脉中再次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结果可想而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经脉中传来,战晨忍不住再次惨叫一声,汗如雨下。
“阿晨!你怎么了?!”殷媚如看得心疼,忙问到。
“我没事儿!”为了安慰她,战晨还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来。
“你都这样了,还没有事儿?战晨你还是放弃吧,听我爹爹的话,改修魔功,你不是已经看过了《魔罗圣典》了吗?对,就修炼它,那可是地阶极品内功心法呢!”殷媚如不由劝道。
“不!我是不会修炼魔功的!”
“为什么?这样不皆大欢喜了吗?我爹不会再难为你,我们也可以在一块儿了!”殷媚如不能理解战晨到底在想些什么。
战晨的心很乱,敷衍道:“媚如,能让我静一静吗?”
殷媚如也知道他现在心烦,遂不说话了。
又坐了一会儿,战晨感到自己越坐越烦,如今的自己就像一个废人一样躺在病床之上,于是他干脆就下了床。
殷媚如惊道:“战晨,你干嘛——”
“我想下床透透气。”
“我扶你!”殷媚如就想去搀扶他。
“不用了!”战晨支开殷媚如的手,起身出了门。
门外就是花园,很美,在日光的沐浴下,香气袭人,落英缤纷,但是战晨的心却怎么也美不起来,反倒感叹那花儿为什么如此娇弱,轻轻一阵风吹过,它们便凋落了。
这不正和如今的自己一样吗?修为无法寸进,真元无法调动,不也是一种凋落吗?
感怀良久,他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过头对殷媚如说:“媚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和这么多天来对我的悉心照料,我想下山放松几天,好吗?”
“可是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我担心——”
“别担心了,放松一段时间,我也许就会恢复过来的。”战晨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来,对她安慰到。
“那好吧,我送送你!”
……
离开圣女峰之后,战晨就直奔武技阁,耗费了许多天时间,遍查资料,希望能找到化解暗魔真元的方法,可惜无果而终结。
他又回到自家,在修炼室闭关几天,再尝试化解那暗魔真元,然而还是失败了。
而且,他还发现殷血海给自己注入的暗魔真元密度比自己修炼来得真元浓得多,它们正在吞噬着自己体内的锐金真元,这样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魔修,甚至是杀人狂魔。
想到这儿,他彻底绝望了,离开了暗影峰,离开了魔罗宗,漫无目的地流浪,终日愁云惨淡。
战晨觉得自己只剩下了一副躯壳,如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街头,可是他还是无法扼杀自己心头的苦,心头的后悔,不得不找一种精神上的麻醉剂。
最终,他找到了酒,是的,酒虽然不能彻底缓解自己的苦,但是醉了,睡了,至少可以少痛苦几时。
于是战晨将自己的元石大量花在了买酒之上,而且是买最好的酒,最烈的酒,因为太淡的酒就醉不倒了。
然而,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的确是如此,醉的时候不痛苦了,但是酒醒的时候却变得更加痛苦,于是只能再醉,只能再沉沦。
最终,战晨也不知自己走了多少路,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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