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果你觉得我不可信,神殿不可信。你可以花些时间去找一找那些拥有全部记忆的雌性,问问她们的过去、现在,问问她们的想法。秦笙、卫瀚所知道的真相,就来源于这样一位雌性。”
“我母亲的记忆很完整,她是死后来到了这里。而且,她认为死亡的时间导致了雌性记忆的缺失。她希望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让雌性们都能够更清晰地思考。我想,这样的话,大家都更容易理性地做出选择,也更容易适应兽人世界。”秦笙看着对面脸色有些苍白的黑发雌性,直觉她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能够理解,一直把回家当作目标,甚至当作信仰的她,绝对不可能轻易地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一旦接受现实,就意味着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也意味着她和家人、朋友的永别。“如果你想要证据,这就是证据。”
“不!我不相信你!”王韵喊了出来,猛地松开了抓住卫峙的手,站了起来。她直勾勾地望着黑豹族的兽耳兽人,乌黑的眼珠动了动,突然迸发出了光芒:“秦笙……是的,秦笙……我早就该想到的,你的名字,你们给小家伙们取的名字……你的母亲,是不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让我见见她!我要自己去问她!”
“不。”秦笙拒绝了。现在的王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危险。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是死亡重生,那么就算是秦笛来告诉她,她或许也仍然不愿意相信,仍然很可能迁怒。他不能让母亲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请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伤害她!她是我的老乡,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的人!我需要和她见面!”也许因为太激动,也许因为太惊喜,也许因为太失落,王韵忍不住哭泣起来。眼泪打湿了她的脸颊,让她显得格外脆弱。
“用你的话来说,我不信任你。”秦笙再一次拒绝了。
“就算你拒绝,我们也能找到她。”卫峙冷冷地说。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卫瀚挑起眉,冷笑起来,“在冰雪城大祭司面前,威胁我们?”
“秦笙,我们都知道你的故乡在哪里。”奥兰劝着,“如果你实在很担心,可以请一位高级祭司一起去。怎么样?”
“我希望自己的家人不要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秦笙丝毫不为所动。
“呵。想得真美。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又会悄悄地过去骚扰?说什么‘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的人’,谁相信你们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过去?和你们这群人扯上关系,这一辈子都别想甩开了。”卫瀚哼了一声,继续开嘲讽。
秦白和卫橙看着对峙的大人们,眨了眨眼睛,跃跃欲试地想要跳起来帮忙。大祭司冲着他们笑了笑,摇了摇头:“在幼崽们面前,克制一点。王韵,你不用去见那位雌性,有一个人,一直等着见你。在你走出神殿的时候,他就给过你神谕,让你去白云城找他,不过你没有去。十几年了,他一直在白云城神殿等着你。也只有他,能解答你所有的疑问。或许,也能回应你的愿望。”
“神谕?”王韵哽咽着重复,她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是的,一个迟了十几年的神谕。当初你忘记了它,所以失去了得到真相的机会。现在,你可以选择继续忘记它,或者——实现它。”
王韵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擦着眼泪,认真地思考起来。卫峙和奥兰对视了一眼,保持了静默,仿佛不论她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下去。
神谕?白云城?秦笙也想起了自己身上背负的神谕。同样是去白云城神殿,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他尝试着问:“我的神谕,也是这个人给的?”
“是的。他是白云城神殿大祭司,是十位大祭司之首。他的修行是最深的,也是最容易和神灵沟通的人。所有的神谕,都是出自他的意愿,或者说,出自他所感受到的神灵的意愿。我想,他很期待见到你们。”说起那位白云城神殿大祭司,冰雪城大祭司微微地笑起来,“我今天请你们过来,也是想鼓励你们早点去白云城。不论你想问什么,想说什么,期待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告诉他,都可以和他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