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留下来。
可孟边月不跟他回去,家里那么多事儿谁来做?他吃什么喝什么,衣服谁洗便桶谁倒?
涂海捂着嘴,眼里的怨气丝毫不加掩饰,反正孟边月是他媳妇,生是老涂家的人死是老涂家的鬼,这理到哪里都能说得通。
等他把人带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给自己出一口气!
……
沈鸾说要去见官还真不是骗涂海的,孟边月要彻底跟这种人断了关系,至少得拿到和离书,光是逃,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
她带着孟边月母女两上了车,让护卫看住涂海,别让他跑了,马车慢悠悠地继续上路。
孟边月坐在车里正发呆,眼里闪动着怀疑人生的神采。
沈鸾没打扰她,带着阿竹坐在旁边:“刚刚怕不怕?”
阿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很快又摇了摇头,“不怕,不能怕他,怕了就不勇敢了。”
“阿竹真勇敢,说得对,这世上可怕的人和事有很多,你如果怕了,就输了。”
孟边月的眼睛转过来:“沈姑娘,今日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与阿竹怕是已经被他抓了回去,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她犹豫了一下:“只是牵累了沈姑娘要搅入这桩麻烦事里,等到了黎庄,我立刻带着阿竹离开,不会给沈姑娘添麻烦。”
“这事儿可以等等,其实我本可以不暴露你们的行踪,但我没那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孟边月不知道,她原本也想着沈鸾跟涂海说没见过她们,再偷偷地将她们放到黎庄,省事也轻松。
“因为那样不痛快,是你与阿竹做错了什么见不得人吗?是你们不好所以羞于见人吗?施暴的人反而光明正大,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鸾摸着阿竹的头,“既然让我遇上了你,那便是你我有缘,就当我多管闲事罢,这事儿得彻底处理了我才开心。”
孟边月的眼睛里溢出泪水来,阿竹奶声奶气地过去给她擦。
“阿娘不哭,阿娘应该高兴,姐姐是好人,她帮我们,我们要谢谢她才行。”
“呜……阿竹说得对,阿娘不哭,谢谢沈姑娘,谢谢你……”
涂海跟在马车后走得特别痛苦。
路上也没人给他吃喝,累了也没有休息,他耍赖说走不动了,护卫面无表情地拿了一捆绳子,说拴着拖也可以。
这是人干的事儿?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一步步蹭,靠着见官的念头支撑着自己。
如果,如果到时候他们不去见官,他就当街大闹,由不得他们!
幸运的是,涂海遇到沈鸾的时候,离黎庄已经不远了。
在他精疲力尽要晕倒之前,总算见到了黎庄的护城墙。
黎庄虽然名字里是个“庄”,但它的规模极大,远远看去黑沉沉的一大片城墙,城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涂海累得想就地瘫倒,看到城门口护卫军眼睛都冒绿光,他决定一过去就胡搅蛮缠,立刻就报官,说那个女人抢走了他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