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戴着一顶帷帽,说话清脆果决。
“都散开!别围着她,你把她头托高一些。”
女子三两下将人拽到一旁,两根手指在沈鸾的颈脖处按压了一会儿,立刻拿出一个针囊,在沈鸾手腕和耳旁下针,又在她手指尖儿上扎下,挤出几滴血来。
她拿出一只玉色的小瓶子,拔开塞子在沈鸾鼻下晃了晃,只见沈鸾眼皮轻轻动了动,缓缓掀开。
“先别动她,让她休息一会儿,去拿一碗温水来。”
水拿来,女子又拿了个瓶子出来,倒出一颗黄色的药化开,让秦戈喂沈鸾喝下去。
沈鸾喝了一口,脸色都要绿了,那滋味,她脑子里的词汇不足以去形容。
女子咯咯咯笑出来:“是不是很难喝?我自己都险些喝吐过,不过效果不错,要不要帮你捏鼻子?”
沈鸾摇摇头,屏住呼吸一鼓作气灌下去,努力压制住往外翻涌的作呕感。
女子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牛掰,勇士,我喜欢你。”
沈鸾没怎么听懂,但她从女子欣赏的眼神里明白了她的意思,浅浅地笑了笑,明亮的眼眸让那女子眼睛微微睁大:“美人就该多笑笑,赏心悦目。”
她往旁边走了两步,指了指涂海,“你们继续吗?”
沈鸾点点头:“当然。”
“那加油!”
“加油?”
“就是希望你能成功的意思。”
女子笑笑,将帷帽戴好又站回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去了。
秦戈抱着沈鸾,到这会儿,他已经有点不耐烦。
什么玩意也敢耽误阿鸾的时间?污了阿鸾的眼睛?脏了阿鸾的耳朵?
他看向涂海的眼神冰冷厌恶,只一眼,就让涂海停住了耍泼的举动,心生畏惧。
“今日这和离书,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由不得你。”
涂海身子抖了抖:“你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大人,你要给草民做主啊!”
知府被刚刚沈鸾的动静吓得不轻,此刻只想赶紧了结了这事儿,“你虐待孟氏证据确凿,孟氏提出和离,合情合理,来人,给他们写和离书。”
涂海呆住,不该是这样的啊,“大人,草民不服!草民不要和离,都说劝和不劝分,您不能活活拆散我们!我不服!”
沈鸾无所谓道:“大人,涂海不服足以证明他并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于愚钝之人,大人身为父母官,应该让他亲身了解自己错在何处,才能知错就改。”
知府明白她的意思,手一挥,让人将涂海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涂海嘴唇都白了,手脚哆嗦着挣扎,却逃不过衙役的手,被抓着拖了下去。
很快,涂海的惨叫声传到公堂上,孟边月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半晌,一颗水珠砸在了地上,打出一个深色的,圆圆的印子。
挨了二十板子的涂海再被拖回来,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屁股和双腿后的衣服上渗出血迹,这二十大板打得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