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瓣似的绽开、旋转和收缩。
“他敢!想动囡囡,老子灭了他全家。”
李满仓气刚上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镇住了,吸着气看着那只好像妖怪的手。
“没事,我从今儿起就接囡囡上下学。”
“行,先这么办,这事没完!对了,现在你受伤了,以后别来给我收拾屋子了,本来是想让你攒点人缘的,结果你天天来得那么早,也见不到几个人,活都白干了。”
“我不得孝敬您吗!”
“可拉倒吧,要不现在让你去孝敬孝敬你干妈?”
“别了,这事终归是假的,还是找个不认识的大夫吧。”
“哼,一肚子蔫主意!对了,你小子在厂部说的话都是真的!”
“真的,我每次去给我五叔取补助都会路过普法宣传栏,这都是那里面写的。”
“这事你打算怎么收尾。”
“收拾到他服了为止!”
……
两人商量了一路,最后来到了区医院。
挂了号,随便找了一个外科大夫。
陈景年发疯似的肌肉和麻花一样的手指,看得这名男大夫大夫一脸懵逼。
看了半天,这名大夫一个字没说,只是填了张单子,让陈景年去拍个X光片,说是等过两天取了结果才能确诊。
从医生那出来,陈景年眼睛的余光看见这医生如释重负地喘了口粗气。
李满仓揣起建议休息两天的诊断书和几张收据,陈景年的胳膊上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坐在车后座上往家走。
两人在巷子口的修车铺一路过,李宪文的眼睛就立了起来。
李满仓赶紧使劲儿蹬了两步,把陈景年送到家就颠儿了。
“……这是和人茬架了吧,骨头折了?。”
“是啊,这袖子都没了,要说斧子不是惹事的孩子啊!”
“可拉倒吧,你是不知道他初中那会儿,可没少和人干架。”
……
李宪文就是在这样的议论声中进门的。
“五叔。”
陈景年把李宪文让进来,扶到椅子上,笑着说道:“给人下了个套,搭了两件衣服。”
李宪文上下看看了陈景年,见那只没了袖子的胳膊上缠满了纱布,开口问道:“李鬼子呢?”
“我六叔回单位了。”
陈景年应了一句,指着胳膊接着说道:“里面有点紫,是我自己掐的,医生看不明白就使劲儿地缠纱布。”
想打镲的陈景年被瞪了一眼,李宪文沉声问道:“同志?”
“孙永亮,我们初中同学。”
“那个嘎杂子?”
李宪文的语气不善了起来,一股子煞气顺着眼眸子流淌出来。
“嗯,我六叔为这事把我们厂长都得罪了。”
陈景年光着那条胳膊立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说话真的带上了颤音。
“哪个厂长?”
李宪文坐在椅子上,扫了陈景年一眼。
陈景年被李宪文的一眼看得后脊背发凉,他立即就把嘴闭上了,心里合计着怎么才能把这茬掀过去。
“要不把六叔卖了?!!!”
陈景年想到这,莫名地就笑了,还不敢笑得太大声,憋得很是辛苦。
“你啊!”
李宪文没好气地哼了哼,脸上总算恢复了平静。
陈景年见李宪文没有追究的意思了,才把事情详细经过,以及他和李满仓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想法都说了一遍。
至于孙永亮说要对囡囡不利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敢提。
李宪文听完后,脸上的终是露出了笑模样,让陈景年给他展示了一下怎么控制肌肉的。
在看见陈景年用左手表演了一会,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下回别人说我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嘴长在别人脸上,他说了就说了呗。”
“别人骂我,您怎么办?”
陈景年边说边从柜子里翻出件衬衣和那套绿军装,套在了身上,然后又把那圈纱布挂在脖子上,吊起了胳膊。
“这也不是一回事啊!我本来就这样,说瘸还好听点呢!”
“您这是为了报国,别人就是说不得。”
陈景年神情一整,沉声说道:“有些人不打疼他,他是不长记性的。”
“瞧把你能的。”
李宪文抽了下鼻子,呲笑道。
“呵呵,您啊还别不信,这回我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得,您厉害,您还是想想一会儿囡囡回来怎么办吧!”
李宪文见陈景年说话时的语气愈发低沉,岔开话题道:“我可说到头里,囡囡要是吓哭了,我先让您老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