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
吃完饭的囡囡心满意足地写作业,陈景年去正房和李宪文说了刘光天的事。
“天作孽不可违,人作孽不可活。”
李宪文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刘海忠自视不凡,却卡在七级钳工这个坎上这么多年。说白了就是心性不行。
这人心术不正,无论做工还是做人和易忠海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上过两年学就自以为高人一等,总想着拿捏别人,到头来家里家里的事搞不好,院子里院子里的事摆不平。”
“这回刘光天扯上这个事,即使不进局子,也得扒层皮。”
陈景年见李宪文精神头足,也乐得陪他多唠一会。
“如果只是放个风、透个话,那问题不大。刘海忠有钱,一个七级工,每个月八九十块钱工资,他家那个准备光宗耀祖的老大也工作了,不用他往里搭了。”
李宪文半靠着墙,说完话往后挪了挪。
陈景年把一张压腿的小被子叠起来,垫在了李宪文的腰下,说道:“五叔,我想起个事,孟管事的那个貔貅很好雕,但是我要拖一拖,免得孟管事觉得来的容易。等雕好了,您拿着先盘两天,让张大爷和年老板都看看。”
“那老张头可榨不出几两油来,年老板也是个铁公鸡。”
李宪文瞟了一眼陈景年,道:“凭手艺挣钱不丢人,但是你也不能光可着窝边的熟人下手啊。”
“哈哈,五叔,我是想来个大撒网。”
“瞧把你能的,我现在看见的可都是些老么咔刺眼的老头鱼。”
“有肉就行,能让囡囡见个荤腥就挺好。”
“去吧,囡囡应该写完了,别让她自己待着。”
李宪文觉得说的有点多,感到有些乏了。
“成,您歇着吧。这天越来越凉了,周末我把棉衣棉被拿出来晾晾。”
“嗯!”
李宪文应了一声,陈景年起身回到了厢房。
“哥,我都听见你和干爸笑了。”
囡囡正在收拾着书包,见陈景年进屋,事妈型人格开始上线。
“夸你呢,说你戴两个两道杠更漂亮了!”
陈景年笑了,从怀里拿出簪子给囡囡。
“哇,真好看,给我的吗?”
囡囡捧着簪子,新奇地叫道。
“这个是给姐的,还没雕完呢!你也有。”
“哥,那你也给我雕个猛儿张呗,我和干爸打架玩!”
“猛儿张,这个是戴头上的,你头上戴个猛儿张?”
“那你给我雕个什么啊?”
“小绵羊怎么样!”
“行!”
囡囡高兴起来,洗漱的时候,又是端水又是挤牙膏。
睡觉之前,囡囡提出了新的要求,不想要小绵羊了,想要一只小兔子,或者一头老黄牛。
“行啊,那就先给你雕个小兔子,如果这次竞赛考得好,那就再给你雕个老黄牛。”
陈景年看着囡囡钻进被窝,帮她把被掖严说道。
“牛!”
囡囡脆生生地声音传过来,“小牛学扣扣,用手使劲儿揪,小柳儿学扣扣,用手来回扣……”
陈景年静静地听着妹妹唱着片汤儿歌,心像窗外的月亮一样亮堂,又无比地充实。
……
“嘡啷!”
院门口猛然响起金属坠地的声音,陈景年感觉搭在自己腿上的小脚抖了一下,连忙伸手过去拍了拍妹妹。
“老刘,你这是……”
对面的推门声和阎埠贵的声音相继响起。
“没事,车子倒了。”
刘忠海闷哼着回了一句,张口骂道:“该死的王八犊子,妈的!”
“别生气了,你看看没摔着哪吧!”
阎埠贵低声问道。
“啊,没事儿,我这就回,老阎,歇了吧。”
刘海忠推着车子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未久,院子里的蛐蛐又叫了起来。
这一晚上,囡囡睡得都不太安稳,时不时地说两句梦话。
到后半夜的时候,还在梦里哭出声来,最后陈景年抱着她,小丫头才算睡消停了。
早上,把不太精神却还惦记着小兔子的囡囡送到学校,陈景年慢慢地往单位溜达。
其实他去不去关系不大,但是却是个态度问题。
这就像是去讨债,你在家打电话和你带着铺盖卷上门,两者产生的效果肯定不一样。
另外,陈景年不想总让李满仓挡在前面。
李满仓在轧钢厂大小也算是个中层领导,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和从陈景年这个刚工作的小年轻嘴里说出来,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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