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现在这几斤鸡蛋可是稀罕玩意。
“唉,这点东西放在后世也就够做几回戚风蛋糕的。”
陈景年拿着兜子有点挠头,没有冰箱,鸡蛋是真不好处理,
进屋后,他和师傅争执了半天,才给刘广耕装七个鸡蛋。
别看老头这样那样的老病一堆,但是劲儿可不小。
陈景年要不是装着胳膊疼,还真摆不平自己的师傅。
下班的时候,陈景年特意晚走了一会,把白面放进自己的兜子里,避开了下班的高峰期,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路上的坑坑包包。
走到巷子口,见李宪文正在收拾工具。
“五叔,六叔办了件大案,有两家单位给送的慰问品。六叔分了我五斤鸡蛋和十来斤白面,我想鸡蛋给您和囡囡留点,再给我干妈他们送去点。”
陈景年下了车,走过说道。
“还真是个大案子啊,是把人家鸡窝给包围了啊!”
李宪文收拾好工具,回过头笑道,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是高兴。
“您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十步之内打了老张头个闷攻,哈哈!”
提起这茬,李宪文就高兴,这胜利简直是百年不遇。
想着刮脸的老张头放的那两句狠话,以及被回怼后气得东西都没收拾,挑着挑子就跑了的情形,李宪文又笑了一会。
“哈哈,张叔回家得怄半宿!”
“这个老东西,还想悔棋!门也没有啊!走,回家!你给囡囡煮几个鸡蛋垫垫肚子,再去给你干爸干妈送去。”
李宪文上了车,得意地摇着把手往回走,陈景年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到了家,陈景年把两个兜子拿进屋。
“哥,呀,鸡蛋!白面!”
囡囡从里屋跑出来,高兴地叫道。
“嘘,别叫了,六叔给咱们的,你想把三大爷喊过来啊!”
陈景年紧了下鼻子,装作非常神秘地小声说道。
“哥,我想吃煎鸡蛋。”
囡囡拿着笔在空中画了个圈,细声说道。
“还是煮鸡蛋吧,菜籽油不好吃,荤油煎的鸡蛋味儿就变了,哥给你煮糖心的鸡蛋。”
“成。”
囡囡还是很好说话的,跑回里屋放好了钢笔。
陈景年先把鸡蛋洗净,又洗了手。
囡囡拿毛巾、递肥皂,乖巧得很。
当鸡蛋放进锅里的那一刻,囡囡悠悠地吸了一口气。
陈景年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把脱下来的上衣拿到外面抖了抖。
回来后切了点白菜,拌了点白菜丝。
估摸着煮了有六七分钟,陈景年把鸡蛋舀出来,放进冷水里,又把馒头和中午的菜热了。
给囡囡剥了两个鸡蛋,又倒了点酱油,先让囡囡吃着,
他又拨了三个鸡蛋,拿酱油拌了,连着饭菜端到了李宪文的屋里。
“怎么这么多?”
李宪文看着陈景年放下盘子,凝眉问道。
“我六叔说是人家都是挑大个的鸡蛋给的,小了送礼也不好看啊!
其实不多,您这就俩,这鸡蛋放不住,现在不吃,隔几天就坏了。”
陈景年摆好碗筷,又给李宪文倒了点酒,道:“五叔,您先吃着,我带囡囡把鸡蛋给我干爸他们送过去。”
“等囡囡吃完的,你路上慢点骑。”
“先让她吃点,剩下的回来再吃,要是等她吃完,月亮都要出来了。”
陈景年看着李宪文端起碗,笑着退了出去。
......
“囡囡,快点吃,哥带你去干妈家啊。”
陈景年回到厢房,看着妹妹正拿着她的小豁牙做着蛋雕,不由得抓了抓头发。
“哥,你帮我吃一个呗。”
囡囡看着碗里的鸡蛋有点着急,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您圣明!”
陈景年说完走过去,张开了嘴。
囡囡咯咯地笑着,露出一嘴的蛋黄,很是不美观,边笑边往哥哥嘴里放了一个鸡蛋。
两人吃完鸡蛋,漱了口,陈景年把兜子拿进来,分出一大半鸡蛋,自己这边就留了十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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