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钟珍从上到下地打量了独孤破城很多眼,心想这模样倒是有趣得紧。印象中的独孤破城都是一脸胡子,满面灰尘,如今洗干净了,还挺像个人样。
作为为数不多见过独孤破城真面目的人,钟珍仿佛还记得当初他刚刮完胡子洗过脸的样子,瞧着不过二十出头,龙行虎步,一双顾盼飞扬的含情眼,作出豪气装动不动瞪人,十分滑稽。
只是体态与面孔并不太搭,太过硕健了一些。
姑且不论他是否矮了,但是整体比从前瘦了许多似的,体型变得扁扁的,却显得更加有力一般。
如果独孤破城知道钟珍的想法,必定会叹气。
从前吃得多,后来困在虚空,只能喝“鱼汤泡饭粒”,能不瘦吗?后来在苍穹剑宗,妖兽肉吃得不少,不过或许是修仙的缘故,也或许是压力阵的缘故,一身的肌肉却是长不回来,让他颇为伤心。
尤其是这会儿连胡子都没了,虽然还剩下几根稀稀拉拉的腿毛,可是又不能将裤腿提起来,让她欣赏一下自己最后的男性尊严。
长得像个婆娘,真是让独孤破城伤心透。
就算是朱子陵那个光头和尚,瞧着也比他显得更加像个男子汉。
况且他如今的声音还未恢复,虽然这会儿一直压低了声音,仍旧大异于从前。
独孤破城生怕钟珍会笑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敢太多话,假意打量四周。
钟珍见独孤破城坐立难安的,不明所以,“你现在这模样可美得紧啊,我表示很欣赏。你别走来走去的,坐下来,我给你画幅人像。”
什么叫美得紧,那是形容女子的,独孤破城一脸愤慨,“啊,什么?就知道你要笑话老子。”
钟珍终于意识到了独孤破城为何坐立难安了,她哑然了片刻。
“我不是在笑话你,的确是因为你生得好看,想为你画幅人像。要知道我可不是随便会给人画人像的,不是俊男美女,求都求不来我的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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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破城瞪大了眼睛,“你又在骗人了。”
“我的是实话。”钟珍很认真的讲道。
她的真的是实话,的确勉强算个秀丽的美人。
不管独孤破城答应不答应,钟珍已经取出笔墨纸砚,铺在案子上。又顺手取出一盏青铜油灯,放在案子的一角,丢了一枚灵石进去,油灯便燃了。
此灯不是什么法宝,只是个照明的物件,虽然看着好似油灯,却没有油,以灵石催动,可以燃许久。
楼里有现成的夜明珠,光线并不算差,不过钟珍却觉得缺了什么。一盏油灯,仿佛一下子添了不少温暖。
缺的就是这种家常惯有的东西,如同时候家中那盏如豆灯火。
如此,旧梦如欢!
提起笔来,钟珍细细独孤破城几眼,垂头便开始勾画。
这是她第一次给独孤破城画人像,起来倒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最初结识此人,不画他是因为他的人远远比画像要鲜活,放在纸上反而失了真。
分别之后,更加不愿意画。理由....没有任何理由。
她心中的事太多,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似的,此时极力将这座大山暂时放到一边。
难得的闲情逸致,其他那些,暂时由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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