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湖上寒风阵阵,打在身上,不觉有些冷。
花楹今天受了寒,怕感冒了,便凑在炉子旁烤火。但是杯水车薪,不能解寒。白萧找出一个旧的铺盖,盖在她身上。
两人饥寒碌碌,只能说话转移注意力。
花楹摸着肚子,说:“白萧,咱们非得去灞县吗?”
白萧挤到她旁边,说:“给我盖点儿。”待花楹给他匀了点儿后,说:“灞县离安林府最近,我打算从那儿穿过,直接到安林府。”
花楹又问:“那非得去安林府吗?”
白萧点点头,说:“我与朋友约定好,在安林府碰面,共同去秀州。”
“什么?”花楹惊讶地很,说:“什么时候约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白萧斟酌了下,说:“你可知我朝有个江湖组织,叫听风阁,专门替人传递消息。只要银子给的多,不管你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还是被追杀的流寇,在他们眼里,都是客人。你可还记得我在昭马城时,不见了一会儿吗?便是去这听风阁送信件了。”
花楹点点头,心说原来如此。随即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说,是去给我买簪子吗?原来是骗我。”
“花楹姑娘大人大量,可不要生在下的气呀!当时我不太信任你,又怕你不小心说与别人听,所以才出此下策。”
花楹很好哄,她说:“也不能怪你,你瞧,咱俩不是被仲叔明那个坏蛋给骗了吗?对哦,若是去了灞县,碰到他可怎么办?”
“只盼着咱俩先他一步到,再赶紧离开才是。”
两人聊着会儿,便疲惫睡去。
五更之分,白萧被哗哗地击水声吵醒。只见船头点着一盏油灯,老汉挥着桨,将小渔船划到夜色深处。
老汉见他醒了,轻声说:“把你吵醒啦,我现在回灞县,年轻人你多睡会儿,天亮后就能到了。”
白萧心里有几分猜忌,面上却不显露。隔壁花楹还在沉睡,她翻了个身,身子挨了过来,有些烫。白萧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发烧了。
他又找了些破夹袄,囫囵地全给花楹盖上,帮她压好被角,说:“老人家,我弟弟昨夜遇水,有些感冒了,你这儿可有什么药物没有?”
“啊?船上怎会备这些玩意儿,你且不用担心,几个时辰不到便会到了,到时候请个郎中看看。”
白萧看着花楹,说:“只能如此了。”说完,他便起身,走到船板上,道:“我来划吧,我力气大,能早些到。”
老汉知道他关心自己兄弟,也不谦让,把桨给了他,又去烧了壶热水,留待后用。
东方渐渐出现了些许亮光,两岸的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叫了起来,准备觅食了。
花楹皱了皱眉,睁开了眼。因为有些头晕,她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瞬间,她叫道:“白萧!”
白萧在船头停住了桨,说:“这儿呢!你多睡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花楹点点头,说:“白萧,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过来下呢。”
老汉笑道:“你这小娃,不舒服要找哥哥撒娇吗?”
花楹笑得勉强,老汉以为她怕羞,去船头换白萧了。
白萧额头已经微微出汗了,他走过来,说:“你发烧了,等到了县里,先找个大夫看看,”
花楹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她勾了勾手指,让白萧附耳过来。
白萧心说,还怪可爱的,顺便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肚子疼。”花楹低声道。
“啊?可是受凉了?”
“不知道呀。”
白萧有些不知所措。花楹此时肚子隐隐作痛,她抓住了白萧的手,说:“怎么办呀?”
“你且再忍一忍,到了城中,我来想办法。”
花楹点点头,抓着他的手,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天大亮,小渔船这才靠了岸。
白萧扶着花楹出了船,朝老汉稽首道:“敢问老人家姓名,回头我俩好去拜谢。”
“诶,不必。我救你们,乃是天意,你赶紧带着小兄弟去看病吧,可别耽误了。”
白萧说:“老伯还是告诉我俩大名吧,否则我们兄弟俩去哪里找你吃春笋去?”
老汉哈哈哈大笑,说:“罢了罢了,老汉我姓田,在栀子桥下开了个田氏米行,你一打听,都知道。不过,来吃笋可以,可别带些乱七八糟的礼物过来,老汉我最怕这个了。”
花楹点点头,说:“知道啦。那田大叔,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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