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五官都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好半晌却是“咦”了一声,“皇后啊,小津怎么长得和你一点也不像啊......”
言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好半天只勉强道:“豫津长得比较像他的母亲......”
“哦......这个是小弼吧,倒是和莅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眉眼生的好啊......”
谢弼忙不迭地道:“母亲也常说我长得最像她了——”
言豫津却是一屁股将他挤到一边,将脑袋伸到她的手边,嬉皮笑脸地道:“我呢我呢,太奶奶,我像谁呀?”
“你呀......这好像是......诶?你怎么谁也不像啊?”太皇太后有些糊涂了,“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言豫津噗嗤一声就乐了。
其他女眷的脸上也纷纷露出笑意,一时僵硬紧张的气氛倒是消弭不少。
“太奶奶,他才是小津呀。”忽然门口站着一位聘婷少女,唇角含笑道。
太皇太后闻声打量开去,却是因为距离太远,什么也瞧不清,便马上招了招手慈祥道:“快过来太奶奶身边......”
“那不还有一个吗......快,都一块过来,让太奶奶好好看看。”
太皇太后所指的方向,赫然便是向前一直挨在门边,隐匿人群而显得毫无存在感的梅长苏。
只见他披着鹤氅静静地站在那儿,乌墨般的眸子宛如上好的玄玉,微波轻泛,竟是带着一丝错愕。
言皇后瞧了他一眼,见是一介白身,不由微微蹙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正要喝退他,却听见侄子在一旁插科打诨:“苏兄,太奶奶喊你呢,还不过来!”
正犹豫间,却是感到长氅一角被人轻轻一拽,他抬起头,便看见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正含笑瞧着自己:“苏哥哥,我们一起过去吧。”
眼前的景象忽然有些混沌,他还记得她和景睿小的时候,和其它三品官员家的子女在梁帝特别开设的树人院里接受体格训练。而她是其中唯一一个,也是年纪最小的女孩子,全然不似弓马娴熟的秦国公的女儿,一受欺负就爱哭鼻子,整天和景睿豫津他们黏在一起......
她还会跟着他俩,怯生生地叫自己,林殊哥哥......
思掠不过一瞬,他已是颔首笑道:“好。”
太皇太后一手牵着一个,将他们的手放在膝上,轻轻拍了拍手背,浑浊的眼睛已然看不清他们的容颜,却依然笑呵呵地喊道:“小殊啊,你和霓凰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啊......连身上这味儿也如出一辙了......太奶奶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哩!”
此言一出,言皇后,越贵妃,静妃等人尽皆变色。
整个暖阁瞬间静得连微弱的呼吸都不可闻。
梅长苏乌墨眼眸隐有微光,却是反覆了她布满皱纹的枯瘦手背,只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秦般弱亦笑着接口道:“霓凰知道了,太奶奶可还记得,霓凰小时候......”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林殊,那是宫中绝对不能提及的禁忌,就如同当年的林帅和祁王府,是整个大梁帝都,更是梁帝不可触犯的逆鳞。
看着眼前承欢膝下的二人,一个是书生模样的文弱白衣,一个是秦国公指腹为婚的嫡亲女儿,地位,身份是那样悬殊,可那模样和气质瞧起来竟是奇异般地登对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