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谢宅虽然内里暗流汹涌,兵不血刃,然而表面却是风平浪静,瞧不出任何不妥。
眼下正是宵禁时分,一路都是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也无,而她却已是闻见了即将来临的血腥之气。
“好,是这个红瓶么?”她问。
黎纲忙道:“对对对。”
秦般弱微微一笑,却是拔开瓶塞轻嗅,片刻摇头道:“无用。”
梅长苏微微弯唇,竟是颇为赞同地道:“确实。不仅无用,而且难吃。”
难得见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她不由掀唇道:“那就别吃了,般弱有更好的法子。”
梅长苏不禁偏头看她,以目相询。
却见她顺手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小巧却略微有些泛旧的布包,摊开一看,便是一排整整齐齐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而梅长苏的目光没有停在那些针上,却是对着这个布包定定地瞧了半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个针囊倒是与般弱翁主的眼光不大相符。”
这倒是实话,因为这个布包颜色暗沉,花纹老气,倒更似一个老中医所惯用的药囊一般。
秦般弱亦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不过静妃娘娘好意相赠,般弱不敢不受,便时而带在身上,没曾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梅长苏却是微微皱眉,面上竟是带了一丝难得的嫌弃之色,随即淡淡笑道:“相比起扎针,我倒更喜欢吃药。”
“晚了。”她一本正经地笑道,“你今日可是遭了大寒,素日温养之药并不对症,只能以银针刺穴逼出。”
半晌,梅长苏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一时无话,他静静地斜靠在厚厚的羊毛毡毯上,看着身上已被她扎下的十数根银针,忽然开口轻声道:“你明知前路凶险,还要上我的车,倒不似向前那个冰雪聪明的般弱翁主了。”
她与他皆心知肚明,谢玉如此轻易地放他们离开,必有后手。
秦般弱却是偏头看着他,眸似促狭,实则认真地道:“这大概便叫‘勇者无畏’了。再说飞流不在,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替他好好照顾你呀。”
话音刚落,便听到马车顶上突如其来的执拗声音:“飞流在!”
紧接着便是无数弓箭齐射的声音,马儿顿时嘶鸣出声,车厢一个颠簸,二人登时碰撞在了一起,梅长苏立刻伸臂将她扯过,马上便见她原来的位置被一只利箭射出一个窟窿来!
她飞快地为他撤去银针,躲闪之际,二人的对话仍在继续。
“是东宫的人?”话落,秦般弱又避开了一只冷箭。
“谢玉的人,自然便是东宫的人......”梅长苏被她压在身下微微喘息道,而方才的头部的位置已被一只劲弩射穿。
秦般弱微“怔”:“谢玉的巡防营不是已被飞流引去救火?哪里还有能设伏的人?”
(第一弹~完?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