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哀嚎声不断传来,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代表着距离越来越远。
阿鱼和颜未两个大人出去查看情况,隔壁的大婶却惊道:“你们怎么没事?”
她指着颜未问:“他怎么没事!”
地上是一个大叔的尸体,应该是她的丈夫。
不一样的遭遇让大婶心里失衡,像一头恶鬼一样,仿佛要生吞了他们的肉。
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孩子们一起,对着那具尸体嚎啕大哭。
处处皆是生离死别。
屋内,雷念儿牵着贝婧初的手,仿佛在找主心骨,她无措地问:“妹妹,现在怎么办?”
贝婧初另一只手捂着额头,“先是劫财,等劫财劫完了,如果他们想止戈,就该结束了。”
“但我觉得不可能。”
“烧杀抢掠,一直都是一起的。”
她起身说道:“走,所有人都去地窖里躲起来!”
第三日、第四日,都很安静。
只是附近的百姓没有了粮食,忍饥挨饿,一个个面黄肌瘦。
除了贝婧初之外,年纪最小的昕儿哭闹起来:“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外面明明没事了,这里又冷又闷!”
阿鱼一耳光重重地扇在她脸上,怒道:“安静!”
昕儿捂着脸,又委屈又吃惊。
“阿娘......”
“什么时候了,还闹着不舒服,我就是平时太惯着你了。”
“听漾漾的没错,先把这几天等过去,你别给我闹!”
昕儿忍着憋闷的不适,委屈地念叨:“为什么就要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真的很不舒服,为什么不能听我的嘛。”
此时和小孩子讲道理讲不通,阿鱼继续武力镇压,还不允许她哭出来。
昕儿的怨念和不满越冒越重,对贝婧初的决定的不服也达到顶点。
她已经在心里悄悄地决定,明天就跑出去。
到了第五天,听着上面的响动,昕儿瑟瑟发抖地缩在母亲的怀里,再升不起一点出去的念头。
地窖的上方传来阵阵搜寻的脚步声。
不知道是不是贝婧初的错觉,这次的惨叫声里,除了有被打杀的,还有......女子被凌辱时的隐约哀鸣。
她把手伸到自己的脖子上,像是想要拿开脖子上无形的手,一种窒息感萦绕着。
【原来,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屠城。】
【原来一开始说的交粮不杀,都是麻痹人心的手段。】
【让城中的百姓乖乖地把自己的钱粮交上去,饿上个几天,更是失去反抗的能力,比兔子更易杀。】
【而这些人,这些人......】
贝婧初眼眶里蓄满泪花。
【这些人,都是越朝的百姓。】
压抑的沉默漫开在地窖里,但伤心又算什么。
他们每个人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外面的屠杀持续了两天,第七日,熟悉的,一开始出现的吆喝声又传来:“大家伙儿们,屠城结束了——”
“该出来的都出来吧——”
“现在出来的,代表你投降了,可以留一条命。明天再出来,就要杀了——”
这话,放在人清醒的时候,肯定不会信。
但现在,连食物充足的他们,都忍不住有上去透透气的冲动,更别说,一直饿着肚子,好几天没吃东西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