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辞了苏莫胭和牧清云,送他们出了正殿后,苏莫胭又向牧清云行礼道:“多谢牧公子这半月来的照顾,待店铺开张,我和胭儿便会搬去店铺中,方便照顾生意。”
牧清云神色黯淡,他知晓苏莫胭的心思,为了不再麻烦他,便寻了个借口离开,又知她素日里是个有主意的,一旦下定决心,定不会改变,便勉强挤出一笑容道:“我知你不会长住在此,终有一日便会离开,但你和阿灵都是女子,怎能住在那鱼龙混杂的嘈杂之地,我已命人在城中寻了一间宅子,你和阿灵可搬去那里住。”
牧清云又恐她拒绝,便又道:“那宅子本就不大,是我的好友顾员外家的产业,因宣国遍布他家里产业,这宅子便空置了多年,此前他还要请人看护打理宅子中的花草,待苏姑娘住进去,便可帮忙照料一二,如此便可替他省了银钱请看护的小厮。”
为她考虑到这个地步,苏莫胭若还要拒绝,倒显得她不近人情,便又行礼道:“如此便有劳牧公子了。若他日牧公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莫胭抬眼见到那灼热的双眸,小脸一红,牧清云心中更是慌乱,便连忙放手,又道:“在下确然是有事要劳烦苏姑娘。苏姑娘请随我来。”
苏莫胭跟着牧清云来到正殿的后院中,只见院中种植了数十株木芙蓉花,硕大的花朵层层叠叠地尽情绽放,就像是那倾国倾城的如花美眷,花香四溢,香飘满院,昨夜凛冽的霜风夹杂着细雨,打落地不少花瓣,落红盖了一地,牧清云拾起地上的花瓣和落花,放在鼻尖轻嗅道:“苏姑娘,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些芙蓉花膏。”
牧清云不仅长了一张丰神俊逸的脸,亦有世间多少男子都少有的温柔体贴,他知晓苏莫胭想开个脂粉铺子,又知她想拿木芙蓉花膏去店铺卖。于是还未等她主动开口,便欲将那做花膏的法子教给她。那花膏去淤消痕的功效堪称一绝,又有一股淡淡的的香气,姑娘们定会喜欢。
宣国没有木芙蓉花,这木芙蓉花的种子还是他从景国带来种在此处,十年才得了这几株,牧清云主动提出让苏莫胭帮他,又不会让苏莫胭觉得欠他的人情,此举实在令苏莫胭钦佩不已。
“他待我如此好,我该如何才能报答他。”牧清云似看穿了她的心思道:“苏姑娘可还记得与在下第一次见面的石桥边?”
苏莫胭脸红地点了点头,她那时也是如今日这般身无分文,就连参加比赛的十金都是牧清云替他出的,之后他们在石桥之上再次遇见,她在他面前摔了一跤,以那样狼狈的方式见面,之后他每次出现都是她在最窘迫之时。
“那日初见,苏姑娘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天真活泼,明媚动人,苏姑娘能听懂在下的笛音,那时在下便视苏姑娘为知音,况且苏姑娘又是在下的朋友,都道知音难寻,知心朋友更难寻,是以,在下十分珍惜和苏姑娘的缘分。”牧清云心想:“只是你心里已有了别人,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走进你的内心,就这样让我看着你,默默地守着你也好。”
牧清云命人打来一盆清水,将花瓣浸泡在清水里,再将事先备好的几棵草药放进水中和花瓣一起浸泡,苏莫胭见到牧清云手中的草药觉得十分眼熟,正是她几日前在园中拔掉的那几根“野草”,心想:“怎么这“野草”竟是做成木芙蓉花膏珍贵的材料。”她只觉羞愧万分,错把珍珠当做鱼目,便觉不好意思道:“牧公子,我不知这是珍贵的草药,我......我还以为......只是几棵杂草。”
牧清云温柔一笑道:“无防,苏姑娘摘下它们正好物尽其用,我们再将它们做成木芙蓉花膏,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