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红楼”、“君来居”、“留客坊”、“清风伴酒”……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些妓馆、客栈、酒楼之类,但看起来就如同从书卷中走出来一番,颇为有情调的。不带菀汐一起出来转转,还真是遗憾。
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不能让菀汐知道的。
一路沿着长街到淮水边儿上去,长街的尽头,就是风国著名的淮安码头。四面八方的商旅们,多从三淮码头这便走货,这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很热闹。
宸王觉得这边不够安静,不可取。便沿着码头一直往下游走,想要找到一个僻静的水边儿。但是沿着这码头走过来,忽而有了另外一个念头儿。回身看着自己走过来的这一条长长的路,宸王觉得,实在有些太单调了。若是在这一路上都挂满大红的灯笼,那才好看呢。
让菀汐一路沿着这红彤彤的颜色走来,找到他,不是要比他带着菀汐过来,干巴巴地放电灯、放河灯,要有趣儿得多吗?
宸王拍了下自己的头,暗想道:“早儿怎么没想到呢?”
沿着码头一路往下游走,渐渐脱离了码头的繁华,只有一条建造在淮水边儿供百姓们散步的长长木板路。走在其上,脚踩木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如同走在木桥上一般。
长路的尽头,已经是这淮安府的西郊了。通常散步的人们是走不到这里的,嫌累,都只是在这条长路上,走到中间便折返回去,在这其中散步。
但淮水依旧清澈,站在水边儿上,清风徐来,脚下的土地很柔软,和那经过建造的水边步行路是不一样的感觉,多了几许去璞归真的天然之感。
而且这边已至西郊,再往前走,有一条长长的过河桥,是通往对面儿的村子的。这一片水边的土地,相比于淮安府的紧凑拥挤,便显得空旷了些。若是好好儿布置一番,这里一定美不胜收。
如此想着,在这边儿好好考察了一下情况,就往集市上跑回。
去杂货铺子买了许多蜡烛和灯笼,回到府衙去,直接提着这些东西从正门儿而入。
看到宸王亲自提着这大包小裹的进来,蔡升忙迎了出来,问道:“殿下怎么亲自去采买东西?让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啊!”
宸王忙活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急匆匆走进了后堂里,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了,这才道:“你不许给本王声张,只需按照本王的要求给本王出人就是了。”
“啊……是是是,殿下尽管吩咐就是。”蔡升有些懵了。
“你去差人给本王做四个大木头牌子,能插进土地里做提示之用的那种。然后再给本王找几个今日没什么差事要办的衙役……也不用太兴师动众了,有三个人就行了。去办吧。”宸王吩咐道。
蔡升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儿,出了门儿,才仔细回想了宸王的话,照做去了。
不多时,蔡升已经带着四个可以插入地面做标牌的大木头牌子、并着三个衙役进了屋。
宸王看了眼三个衙役,道:“你们都回去换上便服,到码头上去等本王。”
“是。”三个衙役颇为郑重的,声如洪钟的应了一声儿。
衙役们走后,蔡升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今儿是本王王妃的生日,本王要大干一场。”宸王道。
“啊……”蔡升还是有些糊涂。
“去给本王拿笔墨来,本王要写字。”宸王道。这时候可没心思和蔡升解释什么,时间紧迫啊。
他还要去布置场地、还要去码头上租船,许多事情要做呢。
蔡升虽然不甚明白宸王所说的“大干一场”指的是什么,但看到宸王很认真的样子,也就话不多说,只按照宸王的要求去办了。
拿了磨好的墨、笔,给宸王放在了屋内的圆桌上。
见宸王在四个木板上写着:“若非有急事,望父老乡亲们不要从此处同行、踩踏,不胜感激”。
四个木牌上,都是如此写着。
见此,蔡升便道:“是哪里不方便让百姓们通行?殿下告诉下官,下官直接让官差去封了那条路不就得了?”
“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宸王道,“这是本王自己的事情,岂能利用官府徇私?要不是本王不方便回去调人,就连你的那三个公差,本王都不用……对了,千万不要和王妃说本王回来过,也不要和她说,本王神神叨叨的在安排着什么。明白吗?”
“是,殿下放心,下官一定守口如瓶。”蔡升道。
心想,殿下您还知道您现在是神神叨叨的啊。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