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不要把青萝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如今宸王过来,是不是套话儿的?
曲大人是他们头顶上的正经皇帝,宸王的这个天官儿再大,下凡这么一阵子,回去了也是管不到他们的。所以自然还是遵从曲大人的意思。
听着红姨从青萝姑娘八岁时被卖到佳人居说起,一直说到她被曲大人买走,期间哪一个豪客瞧上她她不从啦、哪一位老爷要买她他不干啦、哪一个公子要为她赎身她不同意啦……都说得一清二楚的,甚至连人家的容貌都记得。
容菀汐和宸王却只是无奈地相视一眼,觉得这些话除了能证明青萝姑娘的确自小儿在佳人居长大、或者红姨编故事的能力极好之外,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谁把她卖来的?”宸王打断了红姨正在讲述的吕公子,问道。
“是她后母。”红姨说得痛快。
她不是不知道这话不应该说,而是故意装糊涂。既然曲大人只说,不能把青萝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并没有说不能向任何人说起青萝的家事,那么宸王问起,她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对于宸王的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她都不回答的话,反而会惹得宸王怀疑。惹恼了宸王,王者一怒,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只有乖乖说出来的份儿。当下死和等一会儿再死,自然要选择后者啊。
“她们家是做什么的?是淮滨人士吗?”宸王又问道。
“这个……”红姨道,“我不知道啊,只是瞧着她后母是有些眼熟,可能在哪儿见过吧!但是不是淮滨人、做什么的,奴家就不知道了。”
宸王笑笑,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按在桌子上,“她后母一定是淮滨人士,不然一个女人家,怎么会走这么远来卖人呢?”
“本王觉着,要么她爹是个连自己女儿都不认的畜生,要么就是她爹已经死了。不然如果她爹是个能管事儿的一家之主,不管走出多远,她后母也是不敢把人给卖了的。就是说人丢了,回家都没法儿和自己的男人交代。而既然她爹是个不敢言语的窝囊废、或是已经死了,她后母又何必舍近求远?”
“三淮这边多富庶啊,到处都是妓馆。更何况红姨你买人,难道不问清楚这卖人之人的来历?若是个逃犯可怎么办?不知根底儿的,你也不敢买啊。所以就算青萝她家是淮滨乡下的,你也会弄清楚是哪个村子、哪户人家的。”
听到宸王这么说,红姨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啊……不愧是皇上的儿子、京都城里的王爷啊,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即便是她见过的最有地位、最精明的客人,都及不上宸王的半分啊!
“这个……呵呵……呵呵……”故意笑得自然一些,边想着应对之法。
“你把该说的,都告诉给本王,本王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卖了你。说得好,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说得不好……它也是你的。本王会用它给你打一口上好的棺材,风光大葬。”
宸王笑得这么温和,但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红姨退都软了。
但还故做镇静,有些哆嗦地笑道:“时间……时间太久了,殿下又问得突然,奴家一时糊涂,没想起来。”
“好,那本王给你时间想。一盏茶的功夫,够不够?”宸王问道。
“够了,足够了……”红姨应道。
宸王可是一个狠角色啊,如果不说实话的话,可能自己的小命儿真的没了。人家可是个王爷,别说是碾死她了,就连碾死曲大人,都是轻而易举的。而且宸王这么聪明,弄死她之后,自然有办法避免了被人说草菅人命。所以她死了,也是白死。
这就又回到了之前的选择,现在死和以后死,自然还是要选择后者了。
渐渐平复了心绪。决定要说,那便通通快快地说,或许还能讨得宸王欢心。
“奴家记着,青萝的父亲原是在城南开米铺子的,后来得了重病,死了。那时候青萝才八岁,她后母自然不可能带着这么一个非亲生的拖油瓶,就把她卖了,改嫁到别处去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不对”,宸王很肯定的说道,“她家原本是在城南开米铺子的、和她父已死这事儿,你说的是真的。但她后母改嫁到别处去这事儿,却未必是真的。而且对于她家的人口,你也没说全。”
听了宸王这话,红姨已是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宸王怎么能猜的这么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