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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可是我不小啦,我都十四了,才比你小两岁嘛!”
“你知道人两年里要吃多少盐吗?我吃的盐比你多,就是比你聪明。”初夏道。
“哼!”知秋把头别过去,不理她了。
昭德院里,容菀汐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尽量静下来……
窗外有叽叽喳喳的鸟叫、秋风的声音、雪绒的哼唧……但这些声音混在一起,都比她的心里安静。所以听着听着,这颗心,渐渐也安静下来……
安静下来,却忽然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窗子是虚掩着的,且又是晌午,并没有多大的风吹进来。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凉呢?像是被什么吓着了似的……
她是被自己给吓着了……
自打有记忆起,她真的没有这么生气过。
父亲待自己极好、翎哥哥也待自己极好,身边儿根本没有什么能让她着急的事儿,除了太子那一次。可即便是面对太子的无耻刁难,她的情绪也没有这样激动过。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容菀汐轻叹一声,缓缓起身,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看着宸王府上空的天……是因为他么?
狠狠闭上眼睛,把这一抹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宸王今天没去上朝,即便没人知道他喝得烂醉的事儿,皇上也能料到,他不上朝是和秦颖月的事儿有关。
看宸王现在的样子,这酒,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而且不光是醒不了,就是不想让他继续喝,都不太可能。他是不喝死自己不罢休呢。
不如就让他喝去,喝个痛快!或许有些事情,只有沉沦到最低处,才能想得清楚,明白。
但不上朝的事儿,总该有个说法的。
而且也不能真的让他这么狂给自己灌酒,伤了胃、伤了身,多长时间都养不过来的。
在窗前站了半晌,看到初夏和知秋带着厨院的婢女们进了院儿。向她们两个道:“你们两个,谁再去跑一趟,叫了鞠大夫过来。”
“小姐哪里不舒服了吗?”初夏急道。
“不是我不舒服,是问他一些医理方面的事儿。”
知秋道:“还是我去吧!我最愿意跑腿儿了!”
心里堵得慌,容菀汐看着这些饭菜,也是没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吃饱了,就让初夏撤了下去。
刚好,在饭撤下去的时候,鞠大夫进来了。不然还要让他等着,容菀汐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娘娘。”鞠大夫向容菀汐行了礼。
“鞠先生快快请起”,容菀汐让他起了,又道,“咱们书房里说话吧,先生随意坐。”
“谢娘娘。”鞠大夫谢了容菀汐的赐座,在一个椅子上斜牵着身子坐下。
“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酒的药?就是喝下去能护着人的脾胃,不至于被酒伤了的。”
鞠大夫笑道:“是有能解酒醉的药,但是若说使得这喝进去的酒,对人丝毫没有损伤的药,那是没有的。酒啊,是个好东西,但是一定要注意量。喝得太多,就是仙丹妙药也不管用,只能帮着减轻一些损害罢了。”
“不用解酒醉,就让他醉着,只是能尽量不伤身就行了。那种药有没有?”
鞠大夫为难地摇摇头:“没有啊娘娘,但凡是解酒毒护身的药,都是能让人清醒的。娘娘……敢问,是谁醉了?”
鞠大夫住的安静偏僻,而且宸王是在问柳斋里喝醉的,昨晚和今天上午的事儿,这事儿还没传到整个王府呢。鞠大夫并不知道容菀汐问的是宸王。
“殿下”,容菀汐也不瞒着,无奈道,“殿下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喝得烂醉。但看样子啊,不让他喝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由着他喝,只要别让他太伤着身子就行了。”
“哎呦……这……”鞠大夫点点头,“好吧,在下这就回去准备一些解酒的药,煎好了,让打杂儿的小厮给娘娘送过来。”
“先生直接开了药,将煎法儿给我送过来就行了,我来煎。”容菀汐道。
鞠大夫知道王妃是想要尽心照顾王爷呢,因而应了声儿:“好,在下多抓几服药给娘娘,一定将煎法儿和用法都给娘娘写清楚了。”
“有劳先生。”容菀汐笑道。
“只是……娘娘,恕在下多嘴,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