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儿等着了。待到厨院送早饭的奴婢们过来了,靳嬷嬷亲自领着这些奴婢们进去摆早饭。这也不是什么刻意之举,而是这一阵子里她每天必做的事儿。
平时卢美人虽说不让她在身边儿服侍着,但是在一日三餐的时候,并不会阻拦她近前。可能也是怕这饭菜里有蹊跷吧,也觉得自然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带着摆饭的奴婢们摆好了饭菜,用银针一一试过了,确定无毒,这才退到一边儿去。
站在卢采曦身后,看着她的肚子,今日这肚子,仍旧和昨日一样,即便是仔细看去,也是仅仅有一些穿多了一般的臃肿而已,并不十分明显。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在一旁给卢采曦夹菜的秋燕,看到了靳嬷嬷打量,但却也只当做没有看到。说来也是奇怪,最近穿衣脱衣的时候,卢采曦从不让她在身旁服侍着。这对卢采曦这样的好像不显摆主子身份就能死的人来说,简直太过稀奇。
从前的卢采曦,可是能指使她做两件事,绝对不会少了一件的那种麻烦主子。而且她也不认为卢采曦会忽然转变了性子,变得宽容温和起来。
昨儿午膳的时候,她就看到靳嬷嬷在打量卢采曦的肚子,今儿一早仍旧在打量,难道是……靳嬷嬷觉得卢采曦的肚子有什么问题?
其实对卢采曦有孕这件事儿,她一直都觉得有些蹊跷。怎么就赶得这么巧呢?在王妃来之前,卢采曦有一段时间完全是专房的恩宠,也没见她有怀孕的迹象,可失宠之后,只是恰好被殿下宠幸了那么一次,居然就怀上了?而且还是在被降了位份之后、在发现薄馨兰怀孕之后,才忽然说身子不舒服,要找了鞠大夫来瞧。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邪门儿。倒像是她忽然想要一个孩子,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马上就有了似的。
侍奉卢采曦用过了早膳,靳嬷嬷和秋燕两人将桌子上的东西撤了下去。靳嬷嬷依旧很识相地不去近前打扰,回到自己的房中去。
坐在床上仔细想了半晌,还是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再做什么进一步的观察,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将这事儿去告诉给殿下知道。
既然殿下让她过来服侍卢美人的用意,本就是让她看着卢美人,那么不管发现了什么蹊跷,自然是禀报要比不禀报强得多。
禀报上去,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被殿下责怪一通疑神疑鬼。而不禀报上去呢,要是真有了什么问题,可就是她看管不利。更何况,把这事儿报上去,殿下也不可能责怪她。
但却并未马上去昭德院,因为王妃娘娘是不愿意管这些事儿的。是殿下吩咐了她看着卢美人,所以她要直接向殿下去禀报才有用。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殿下已经下了早朝,这才出了香来院。但却并未马上去昭德院,而是去各处拢了拢昨日的账儿,安排了一下今日的事儿,这才往昭德院去。
虽说殿下让她盯紧了香来院这边,但并非是府里的其他事务都完全不让她管,只是剪去了一些琐事而已。有一些事情,还是要她亲自去做的,所以从香来院里出来,完全不会引起卢采曦的怀疑。
其实即便卢采曦怀疑,却也是拿她没办法。管不着她,无能为力。
宸王下朝之后,见雪绒在院子的雪地里打滚儿,忽然对这个“宿敌”起了友善之意,抱了他的宿敌进屋。此时,正把他的宿敌放在桌子上,用手给它都抖落着身上的雪呢。
听得门口儿响起靳嬷嬷的敲门声儿:“娘娘,殿下在吗?”
“进来。”宸王道。
靳嬷嬷进了屋,向宸王施了一礼,也不罗嗦,直接说明了来意:“奴婢发现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奴婢老眼昏花了,还是怎么着。觉得不能疏忽了,想着,还是应该报给殿下知晓。”
“你说。”宸王随意吩咐了一声儿,继续给雪绒抖落身上的雪。
“嬷嬷坐下说吧。”一旁的容菀汐道。
容菀汐正在地上的小火盆儿旁,给宸王热着一会儿洗手要用的水。别看宸王现在是一副很善良、一点儿也不嫌弃这个不同物种的样子,但等一会儿,准保吵嚷着手脏。
“多谢娘娘赐坐,只是就几句话的事儿,奴婢便不坐了吧。”靳嬷嬷度量了一下这圆桌旁的位次,觉得自己坐在哪里都是不妥当的,便不敢妄坐。
“也好,嬷嬷自在一些就是。”容菀汐笑道。
靳嬷嬷施礼谢恩,罢了,继续对宸王道:“前日奴婢服侍夫人吃午膳的时候,看到夫人的肚子很显怀。可想来,夫人的身孕还不到三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