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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菀汐随意笑道:“也不能听这丫头的一面之词吧,还是不要这么妄下定论。”
“你啊……就只管说体面话吧”,宸王摇摇头,“就只有咱们两人在房中,爱妃,你还担心什么?怎么想的,就怎么和本王说呗,何必要避嫌?”
听得宸王说得颇有抱怨之感,容菀汐觉得委屈:“我若说采曦什么不好的话呢,岂不是显得我善妒?现如今,我只是尽到本分,适当劝你一劝,你却又觉得我待你不真?我可真是无法了,不知道在这王府里,在你面前,到底该怎么做人才好。”
我若如实说出对府里这些姬妾的看法,一次两次的,你可能不会觉得怎么着,但是长此以往下去,未免会觉得我有些挑剔、长舌。这些事情我本来就不关心,何必非要顺着你的意思说什么呢?到头儿来反而害了我自己。
容菀汐本就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人,就算不是为了避嫌,只是让她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意说说,她也不愿意开口。
但宸王的注意力,却并未放在她这一番关于进退两难的抱怨上,而是对两个字分外纠结。
“待我不真?”宸王笑道,“所以爱妃的意思是说,其实爱妃原本待本王很真喽?”
看到宸王的眼角眉梢上,满是暧昧之意。那样子,就差要凑到她面前来,托着她的下巴等着她不知所措的回答了。
“我待你当然真”,容菀汐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我同处一个屋檐下,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说并未有什么结拜之交,但交情其实已经堪比结拜兄弟了吧?君子之交,自然以诚相待、以真相待。”
宸王原本那一张暧昧的脸,此时别提有多难看了……
“咳咳……”宸王尴尬地咳了咳,下意识的,自然是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但只是这么缓和的一瞬,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是他自作多情么?明明是容菀汐在那儿狡辩!可是,他却被菀汐那平静淡然的样子给震慑住了,自己先乱了阵脚。
可真是窝囊,窝囊至极啊!
也是怪菀汐那沉稳的样子,实在太有威慑力。
“不说这个了”,心里有事儿要安排,自然也没有太多心思玩笑,更何况还是刚刚败下阵来呢?因而转移了话头儿,“爱妃觉得,采曦这一次假孕,目的为何?”
既然宸王已经自己在心里断定了卢采曦假孕,容菀汐也就没有必要避讳什么了。
适当的避讳是懂分寸,避讳得太过,便显得太刻意、太矫情。
容菀汐笑道:“争宠吧。但却也未必只是争宠而已。”
卢采曦被宸王给降掉了美人的位份,而且在卢采曦看来,很可能是因为她揭发了薄馨兰、惹得宸王不悦,这才被降位份的。所以急着要和薄馨兰较量一番。觉得薄馨兰因为有孕在身,所以才如此受宠,她便也弄出一个有身孕的假象来。
只是她这假象做得,竟然能连鞠大夫和江大夫都瞒住了,可见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若只是为了恢复美人的位份,实在不至于。
卢采曦虽说不甚聪明,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脑子,不会做这种只想到开头儿,没想到结尾的事儿。
可是对这件事情而言,她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真的弄一个孩子过来稳固地位?不太可能。这可是混乱皇室血脉,她没有这个胆量。所以,卢采曦打的算盘,应该不是把孩子生下来,而是想要中途“弄掉”这个孩子,赖上谁,让谁过来背黑锅。
宸王见容菀汐还有话要说,便安静地等着。
听得容菀汐道:“或许她现在已经在找‘小产’的机会了吧?而这个在她小产中,最有可能倒霉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薄妃。”
宸王笑道:“所以本王才说啊,今年的生辰,不能你我二人过了……”
说起来,真的颇为遗憾,叹道:“都是被这个不懂事儿的给闹的。本王最讨厌事儿多的女人,她却偏偏要往本王的忌讳上撞。”
其实对府里的这些女人,他始终保有仁慈之心,如果不是有谁反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他都愿意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女人计较个什么劲儿呢?小打小闹的,就让她们做去,只消保持府里整体上的风平浪静就行了。
可以采曦这么个作法儿,只怕早晚,这表面的风平浪静都要被她给弄没了。
所以这个害群之马,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