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不去见初夏,想着或许就能把她给忘了。毕竟只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而已。这世上漂亮姑娘这么多,找谁不行呢?可不要招惹上麻烦,也给人家小姑娘带来不幸。
可是即便故意苛刻了自己这一阵子,却依旧没有忘记初夏。有时候,看着府里的飘雪,就会想到,下雪的天儿,也不知道她要不要扫雪,累不累;有时候,看到自己王府里的婢女在做事,就会想着,怎么一个个笨手笨脚的,看着就蠢,就是不如那丫头机灵。
有时候,即便没有什么触动,没来由的就回想起,也不知道她这一阵子过得怎么样,到底有没有把那晚的事情放在心上,不知道心里头还别扭不……
想想,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分,好歹也该多陪她一阵子,等她把那委屈彻底忘了再说。
但却依旧忍着,不来看她。直到今天早晨,一想到晚上会有未央宫宴,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总觉得这样重要的场合,三嫂一定会带着初夏一起来。
果然如此,此时,这心心念念的小丫头正走在他面前呢。头也不回的。
这小丫头也真是没良心,好些日子没见了,就一点儿也不想他吗?
靖王想了想,还是干咳了几声,以提醒初夏,他就在身后儿呢。
但是这小丫头,仍旧头也不回的。脾气和她的主子还真是很像哪!
可是现在人多眼杂的,他也不好凑上前去。
怡儿的下场,给了他很大的警醒。在皇家,没有地位的女子,就只能任人摆布,没有自己做主的可能。一个庶出公主都如此,更何况只是一个小丫鬟呢?
他若想要娶初夏,一定比登天还难。其实难一点儿,他倒不怕,他只怕,会给初夏惹来杀身之祸。
而这小丫头颇有几分傲骨,如果他想要让她做妾,只怕她是万不能同意的。如此,便想着,既然不能给她正妻的身份,便不要耽搁她了吧?
可是感情的事情,真是很难控制。
先前他还嘲笑他三哥呢,说天下女人这么多,何必非要抓着秦颖月一个不放?现在看来,那时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心心念念了这么久,如今终于看见到了,此时他自己心中的欣喜、那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入怀中好好暖一暖的冲动,他自己心里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晾着她这一段日子,非但没有让他彻底放下这段不该开始的感情,反而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对这小丫头,他真的不只是图意一时新鲜。
他还从没对哪个女人这样牵肠挂肚过,还从没见着哪个女人之后,这样欣喜冲动过。
一路跟在初夏身后,只顾着看她了,什么都忘了。
靖王身后的王府贴身侍婢萍儿,看着自家主子的目光所在之处,眸光不免有些暗淡。
豫王远远的跟着几位哥哥走在永巷里,就好像和他们完全不是一样的人似的,不想要融入他们,几位哥哥也没有注意到他。
容菀汐却是回身看了一眼,低声对宸王道:“瞧着老五一个人孤零零,怪可怜的。”
宸王道:“他不觉得自己可怜,他反而觉得这样挺好。他从小儿就这样孤僻,不愿意和我们来往,不必管他,让他自己自在一些。”
容菀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自然也不好再回身去看豫王。
回想起来,自下马车到现在,豫王的确是没有和他的几位哥哥主动打个招呼陆,或是有什么眼神儿往来,而是事不关己地在他自己的马车旁站着。倒是守着规矩,等着几位哥哥进了宫门,这才随着他们身后进来。
看来传闻中的豫王孤僻,的确不是大家伙儿的偏见,而是当真如此。
一路到了雨花台,进了宽敞的雨花阁,里头儿,已经设好了各自的座位。冬日里天凉,设的是小桌子,小椅子。各府早就报上了要入宫参加宫宴之人的人数,因而这座位设得是不多不少,很是规整。
宫里头儿也早就给各府里传了话儿,说了参加除夕宫宴的后妃,以便让各王爷落座的时候,能度量好位次。
这是家宴,所以只要是出席的后妃,便都是长辈,不以品级而论。前头儿的几张桌椅,都是给几位后妃留着的,即便是太子,也并未坐在左首位上。
太后和皇上自然是坐在上首主位的,如此一来,左第一位便是皇后、右一便是皇贵妃,随后是左二位的惠妃、右二位的良妃、左三位的丽嫔,右三位是前几日刚刚因有孕儿被晋封为嫔的赵嫔娘娘——赵太师的女儿赵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