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屋瓦稍稍一动,又是一声儿细微的声响。
宸王向容菀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剑起身,无声息地下床。缓缓往门外走去……
“咔……”又是一个极其轻微的响动,屋瓦已经松动了不少。只差一下儿,便能掀开。但因着为防止有灰尘掉落,她必须及时用内力将这些灰尘和碎屑吸上来,不能一连贯的完成掀瓦。
忽而,听得屋下房门被人猛地冲开!
织星的应对很是迅速,立刻放了这片屋瓦,如鸿雁般略过屋顶,凌空往院外疾奔而去。
身后,宸王持剑持剑紧追。心里不禁暗骂道:“好生机敏的应对!”
他这般忽然冲出,忽然刺去的动作已是极快,一般人都是躲不了的。可这人非但在他剑尖只差几寸便刺到手臂之时躲开了,而且轻功好得令人咂舌,将他越落越远。
宸王在身后追了片刻,发觉自己一定追不上了,便也就此作罢。
并未喊守卫抓人,闹得沸沸扬扬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时候,他这边最好是毫无动静,越安静越好。让父皇根本想不到他这边,忘了他的存在才好。
宸王提剑回房,未免对自己的本事有些气恼。他已经两次栽在这人的手上了,只因轻功太弱。
这人就是当时在将军府扔下菀汐的人,看身形他便能认得出来。大哥手下的高手,还真不少。
“怎么回事?”容菀汐的声音有些许紧张,轻声问道。
听得脚步声,她就知道进来的人是宸王。紧张的,是担心宸王受伤了。
但不知道情况如何,也不敢贸然下床点灯查看。
“没事”,宸王掀开床幔进来,将佩剑重新挂在床头。带着凉气的身子一跃,从容菀汐身上跳过去,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还是大哥的人。就是上次把你扔在将军府外的那个……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当时你睡得和死猪一样。”
“所以你又追不上他,又让他给逃了?”容菀汐笑道。
身上被宸王沾染了凉气,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虽然宸王没和她说之前追不上的事儿,但容菀汐也能料到,一定是这个原因。因为刚才外头可是连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又见宸王这么快就回来了,除了追不上,还能有别的解释么?就宸王的这轻功……呵呵,她可不敢恭维。也就能在她面前卖弄卖弄吧。
“睡觉睡觉!”宸王被容菀汐揭了短,扯上被子蒙住头,转身给了容菀汐一个高傲的背影。
宸王没叫守卫们拦下这人,容菀汐便也没做提醒。宸王不至于因这点儿受挫,而把抓贼人的事儿都忘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并不想要抓这个人。
宸王也真是够坦荡够胆大的,可见是平日里功夫做得足,这王府里,就没有能让人拿去做把柄的东西。心中真有定数,才能如此沉稳不乱。
织星被宸王这番追赶,原想着宸王府的守卫们一追来,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不是觉得这些人能抓住她或是杀了她,而是一旦暴露,可又是一次事败,殿下这一次,未必能饶了她吧……
没想到,身后之人追了一阵儿就不追了,使得她不必只顾着逃,还能继续留意着宸王府的守卫们。过了一会儿,躲过了两拨守卫,发现仍旧没什么动静,更胆大起来,继续将没搜完的那几个院落也搜了一番。确定实在搜不出什么来,这才离开了宸王府。
……
翌日一早儿,天刚蒙蒙亮,城门方开,杜丰生带着几个净尘司内监刚好到了城门外。入了城,趁着路上还无行人,快马加鞭地往未央宫复命去了。
皇上昨晚留宿在乾清宫,未叫人来侍寝。这一会儿刚起了,正在宫女儿的服侍下用早膳。杜丰生一行人让北宫门口儿的侍卫去通传,不多时便得到了回话。说皇上让他们快些到乾清宫去。
杜丰生等人下了马,在宫里却也不敢飞奔,只能快步疾行。
皇上方用罢早膳,便听门外的李忠贵道:“陛下,杜大人在院外求见。”
“传。”
杜丰生这几日不朝,是以称病之故。但实际上,但凡是朝中心思通透的大臣,都知道杜丰生一定是被派出去办事儿了。
“陛下。”杜丰生一进了乾清宫小书房,便重重叩首,一看便是认罪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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