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福城打开食盒,见里面放着的是三个干馒头、一碟咸菜、一碗菜汤。
汤里和咸菜里是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的,便将目光落在了三个干馒头之上。之间一个干馒头上,被人撕掉了一小块儿馒头皮,想来应该是这个无疑。
趁着两个狱卒都走过去的时候,将这馒头掰开,便见里面有一个字条儿。迅速打开了,只见字条上只有一行字:“管住嘴,可保余生富贵。”
曲福城迅速将这字条塞入嘴里,嚼烂了咽了下去。
他自然会管住自己的嘴巴。现在杜丰生能抓到的证据,就只是他卖了官给张行走,收了张盐商的银钱、搜刮了一些民脂民膏、收受了一些下头官员送上来的重礼厚金。其他的大罪,可有之?
虽说皇上着重整治吏治,最恨贪污。但是在这贪污之罪,怎样也重不过谋国之罪吧?所以只要他咬死了自己只是一时贪心,并未和京都这边有任何勾结,他的罪名,也就仅仅限于贪污而已。可一旦他承认了,他收受的这些银钱,一共分为三份儿,一份儿归太子所有,一份儿归镇国公所有,只有一小份儿归他自己所有,这罪名,可就大咯……
把镇国公和太子都拉下水,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把太子和镇国公拉下水,他或许还能有救。
张行走的官是太子安排的,原本太子就在风口浪尖儿上,若是他在这牢房里头出了什么闪失,再笨的人,都能想出来,一定是太子下的手。所以只要他不把太子供出来,太子就算不救他,也不可能杀了他。
若是皇上怒而判他死罪,他也有东西要挟太子救人不是?先保活命再说,只要有活命在,逃就是了,也不一定还能被太子抓回来给杀了。
如此想着,心里头便更有了定数。就算这大理寺牢房里有太子的人,他也不怕。仍就让自己好吃好睡,养精蓄锐。
……
入夜,在城门关闭之前,四骑快马进了京都城。路上程大志他们又给那个工匠买了一匹马,只用马带着被他们续着迷香,一直昏迷不醒的这女贼。再无其他差池地到了京都城里。
到了京都城里,却是没有直奔宸王府,而是去了城东的一处小巷子。进入巷尾一个安静的小院落里。四下看了一下,见周遭无人跟着,便迅速换掉了身上沾染了一路风尘的衣裳,以免入王府之时惹人注意。院子里有两件王府家丁的衣裳,程大志让那工匠换上一件,另一件……
对这那昏迷的女人道了声“冒犯”,便亲自将这身衣服给她换上了。
程大志背着织星,其他两人带着工匠,这才往宸王府去。
一路上,虽说和正常行路的百姓无异,优哉游哉,却是十分谨慎。
这一番折腾,为的倒不是这工匠,而是他背上背着的女人。不知道这女人在太子那边是个什么身份,太子府的人对她熟不熟悉。不知道殿下要用这女人做什么,所以还是不要让太子府的人发现为妙。那般招摇地到宸王府去,若是刚好被太子府的人看到了,许是会坏了殿下的事儿。
回到宸王府,已是天色漆黑。
路上问了刚开始巡逻的守卫,知道宸王在昭德院,便直奔昭德院而去。
到了王府里,另外两人便退下了,以免叨扰到王爷和王妃娘娘。程大志得到了通传,背着织星,带着那工匠进了屋。
这工匠倒是个会看眼色的,被程大志领着进了昭德院的小书房,一见面前之人是宸王,便噗通跪地道:“求殿下救小的性命啊……”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殿下若不救你,你还有小命儿在?”程大志踹了他一脚。
这一路上,这工匠很是乖觉,他们倒是混得十分热络。
宸王问道:“怎么还背着一个?”
待到细看,发现程大志后背背着的这个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那些个工匠里头的。
“哦……”程大志找了个椅子,把昏迷着的织星放下了,说道,“这人不是工匠,是路上追着我们的一个杀手。不慎让她给得手了,杀了老陈。好在我们抓了个活口回来。殿下,想来,应该是太子那边的人。”
宸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的身形儿,笑道:“原来是她啊,没想到还是个有胸的。”
“啊?”程大志有些迷糊。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
容菀汐从小厅里走过来,也将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这就是那个在轻功上胜了你两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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