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情绪倒是因此而和缓了不少。
只是一脸探寻地看着他家殿下,心想这可是件大事儿啊,怎么殿下就好像没听到什么似的?
“殿下……咱们风国要和雷国打仗了,您听到了吗?”卓酒确认了一下。
“打仗就打仗,和咱们京都城有什么关系?不要慌,雷国不可能打到咱们风国京都城里来。”宸王吹着手里的热茶,慢悠悠儿地说道。
卓酒想了想,觉得殿下的话也对。
打仗嘛,那是边疆的事儿。整个风国这么大,和他们京都城有什么关系?都是被那些百姓们的议论给弄糊涂了。
“对了殿下,我听有个大伯说,说没准儿边疆那边已经打起来了。他儿子前儿刚游商回来,说是看到咱们的军队往容城那边去呢。”卓酒道。
“已经打起来倒不至于,还没先宣战,就直接开打,未免有些不厚道。但是今儿一早一宣战,不出今日子时,一定有一战。父皇不可能给他们太多准备的时间。但却不代表雷国那边一定没有准备……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先退下吧,等下本王和王妃说。”
“奴才懂啊,有什么不懂的啊……殿下也太小瞧人了……”卓酒嘀咕着向宸王施了一礼,很有些不服气地退下了。
这一次对雷国宣战,并不在宸王的预料之外。父皇对雷国宣战,不是为了怡儿之死,父皇不可能因一个女儿的死,而草率地挑起两国的战争。但和雷国之战,却是自怡儿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好了的。这关乎于风国的颜面,也是给别国的一个警告。
战的是雷国,起的效果却不仅仅是在雷国这一国身上;不战,怕得也不仅仅是雷国,而是等于对这片大陆上的所有国家说——我们风国窝囊,你们快来打我们啊。
所以自怡儿死的那一刻起,风国和雷国的这场大战,就是不能避免的。只是时候早、时候晚罢了。
能过上太平盛世,却非要劳民伤财……国与国之间,为了颜面和地位而较量,却苦了边关的将士和百姓。
风国其实一直还好些,火国和雷国的百姓,日子过得更惨。
在这一战中,若是风国能胜,或许风国百姓们还可以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别国看到了风国的战力,自然不敢先打风国的主意,柿子要挑软的捏不是?
可这几年之后呢,等他们分出了胜负,便只剩下两国对峙的局面,一场大战再所难免。
而且,这还只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不好的结果……
国与国之间,从没有什么绝对的仇敌、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一旦他们意识到风国很强,或许会暂且放弃他们之间先前的仇怨,联合起来对付风国。那样一来,风国可是连休整几年以作观望的机会都没有。自这一战开始,便要面临连年无休止的战火。
所以必须未雨绸缪,在风国正和雷国交战的时候,就想一个法子,阻断了雷国和其他两国联手的可能。
他不是畏战,而是,如果用不战的方式,能达到和战一样的效果,不是更好些么?
免去一战,风国要少死多少将士、少死多少百姓?少有多少因战火而被摧毁的家庭?少有多少庄稼要免受硝烟的侵蚀?
能国泰民安的时候,谁愿意看到自己土地上的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吱呀……”房门开了,容菀汐从鞠大夫那里取了药回来,边脱着身上的披风,边道,“刚儿回来的时候,听到两个家丁说,父皇将那一直扣着的雷国使臣给杀了,头颅就挂在城门口儿呢。”
“这是早晚的事儿”,宸王道,“父皇一直扣着他,为的就是要杀了他,以儆雷国。刚刚卓酒来传,说父皇已经对雷国宣战,告示都贴出去了。本王估摸着,边疆那边,今晚就有一战。估计父皇早就传了密旨给二哥,让他备战。”
宸王边说着,边看着容菀汐的神情。
只见容菀汐挂好披风转身的时候,听到他说“今晚就有一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心里很不舒坦,但也没表露什么。继续道:“只是本王有一处想不通。父皇这拖延做得,是不是太久了些?算起来,从京都城传密旨到边疆,快马加鞭,也就一个月的功夫吧,可今日已经三月二十了。”
对雷国开战,自然是越早便越能占据先机,就算派了军队支援,却也未必要等派了的人都过去才开战,二哥那边兵强马壮的,不是只要接到父皇的旨意就行了?这么说来,父皇战雷国的意思,定下得是不是太晚了些……不知道这中间,又有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