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并未慌忙解释什么,而是诧异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不太明白。”
“青萝啊……”薄馨兰叹了一声儿,语气凝重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歹毒的人。你以为,将麝香和这些驱虫香料放在一起,就没人能发现了,是吗?可这害人之物,藏是藏不住的。黑的,就算和白的混在一起,它也成不了白的。”
青萝依旧很诧异:“妾身不明白娘娘的意思,什么黑的白的?”
“青萝,你且给本王解释一下,你的院子里,为何会出现麝香?”宸王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青萝这才跪地,道:“回殿下,这麝香是……是前一阵子惊蛰之时,府里派发下来的驱虫香料。因妾身发现,这其中有麝香,想来是府里忘了妾身怀有身孕的事儿吧。妾身若是再戴在身上或是在屋子里焚烧,可是要害了自己。因而便让春香将荷包里的香料和派发下来的香料,都埋在了树下,以防害到人。”
“毕竟这府里还有同样有身孕的薄妃娘娘呢。妾身不知道薄妃娘娘那边的香料是否和妾身的一样,想着,万一库房那边只是弄错了妾身这一处,而薄妃娘娘那边的香料里,是没有麝香的。妾身这香料随意扔出去,若是害到了谁,可就不好了。因而还是埋起来,让它归于尘土为妙。”
事情到了跟前儿,青萝反而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越是仔细想来,越觉得殿下是能分辨得出,这东西是薄馨兰动的手脚的。殿下信任王妃,自然知道不是王妃做的。在她和薄馨兰之间,殿下细想一番,应该不难发现这整件事情的蹊跷。很显然,这是一个早就筹谋起来的陷害。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带着麝香的香料,是府里派给你的?”宸王问道。
“是。”青萝规规矩矩地应道。
说完,很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殿下最知妾身的品行,知道妾身只想要安安稳稳的,并不想要卷入什么是非之中。所以即便发现库房那边的人疏忽,将带有麝香的香料分给了妾身,却也没有声张什么,只是自己处置了。”
“妾身是不想因此儿惹来什么其他的麻烦。毕竟王府里人多嘴杂的,有些疏忽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不好收场。妾身不想给殿下添乱。”
青萝的话,后几句说得十分模糊。外人听来,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但宸王和容菀汐却能听得明白。
青萝的意思是,担心别人知道她没有怀孕。
香料是府里派下来的,而二月二的赏赐,所有都是由她亲自过目的。如果她没有特意提醒香来院的香料问题,岂不是让人觉得她对香来院不重视?她向来行事稳妥,有心之人都知道,所以,如果青萝真的有孕在身,她岂能疏忽呢?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想出其中的蹊跷来。
青萝有这一番辩解,倒也算得上是心思机敏了。只是她的机敏,却用错了地方。
这一阵子相处下来,容菀汐也大概了解了青萝是个怎样的人。有些小聪明,但却不甚通透。可以说,这是另一个卢采曦,保守的、不惹事儿的卢采曦。也是个糊涂人哪……
如若不然,在得到这些赏赐的香料时,就会立刻拿到宸王面前去了。宸王让她拖延这么久,如果她聪明,一定会想到,宸王是想要用她的身孕,来试探薄馨兰。什么时候薄馨兰露出狐狸尾巴了,什么时候她就解脱了。
可她并没有将这麝香之事报上去,可见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殿下的真正意图。反而还想着,自己这样做很是稳妥,将事情压了下来,息事宁人,救了薄馨兰,也给她自己免去了不少麻烦。
做出了如此糊涂的处置,以至于现在弄得自己有口说不清,不是糊涂人是什么?
宸王听了青萝的话,再仔细想了想这件事儿,也不难发现青萝的糊涂。
但好在,她的糊涂并没有酿成什么大错。馨兰足够大胆,在发现一害不成之后,又想出了一个基于此事的后续陷害。
幸亏他知道,青萝的身孕是假的,也能想到青萝这么做的缘由。不然,青萝的罪过,和真是实打实的了。便是有一百张嘴,也分辨不清。
当然,即便他事先知道,在此刻,却仍旧不会向着青萝。在此刻,仍旧要让青萝分辨不清。
“青萝,你好一张巧嘴儿哪……本王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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