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撂下了这句话。
容菀汐的心这才落下了。
她真怕君紫夜来一句,“这人和我们紫云阁无关,由着谷主处置”,那样她可真是死到临头了。因为以君紫夜的脾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定不会给她挽留的机会。估计会直接用什么法子拽走他的紫云蟒,一闪身就不见了。
对于君紫夜,她是一点儿也吃不准、猜不透的。不能说他一定会怎样做,也不能说他一定不会怎样做,更找不到什么一定能忽悠到他的法子……虽然她现在已经成功忽悠到君紫夜了。但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想要把“巧合”变成“一定”,估计还需要了解一阵子。只不过,她没有这个费心了解的必要。因为她并没有什么长远的图谋,所求只是短暂的。只要把这个巧合充分利用一番,以支撑她拿到解药,这就足够了。
谷主面色不悦的从容菀汐手中接过钥匙,犹豫了一瞬,还是道:“既然姑娘不是紫云阁的人,为何要过来救紫云蟒?只怕还有什么其他的图谋吧?”
“阁主,恕在下直言……若这姑娘不是救紫云蟒,而是偷紫云蟒呢?我看这姑娘定是出于歹心,阁主非但不能救她,反而要重重责罚她才是。”
容菀汐知道巫谷主这话的由来,他并非是觉得她救紫云蟒有歹心,而是觉得,她入巫灵谷有歹心。觉得她进巫灵谷是另有图谋,救走紫云蟒只是无心插柳。
能体谅他的这一番顾虑,也知自己偷偷摸摸的偷了大长老的那一串钥匙实属卑鄙之举,但却不能不为自己辩解。
“谷主……”容菀汐正色向巫谷主一抱拳,歉然道,“深夜入贵谷中,做了一番偷偷摸摸的勾当,实属在下的不是。这是在下的错,在下认。”
“其实对君阁主所言,不过是客套话罢了。谷主心里真正担心的是,我对贵谷有其他图谋,放出紫云蟒只是无心插柳。谷主,在下所言可对?”
巫谷主不料她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猜得这样透彻,且居然敢明着说出来。因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但因她全身都被紫莽缠着,只有两只小臂搭在外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沉声道:“难道我冤枉了姑娘?”
“也算不得冤枉”,容菀汐笑道,“若在下是谷主,在不知道前因的情况下,也定然会这样认为的。是在下的不是,理应在刚才归还钥匙的时候,就向谷主讲明原因。”
容菀汐轻轻拍了拍紫云蟒的身子,紫云蟒仍旧乖乖的缠在她身上,把头小心的搭在她肩膀,并未有什么不满的反应。看到巫谷主眼中有诧异的神色,容菀汐便继续道:“其实对于今晚的事,在下自己也很奇怪,现在想来,还觉得自己是糊涂了、或是在梦游呢……“
“今日几位法师在娲神镇的集市上以笛声捕蟒兄的时候,在下正在一旁的小酒馆里吃午饭,听到这声响,便随着大家一起看热闹。不知怎的,在四位法师将蟒兄关在笼子里,并用四根木缒查到它身上,弄得蟒兄哀声嘶鸣之时,在下心内一紧,竟是感同身受一般。随后,蟒兄被法师们收服,再无挣扎之能……”
之所以将看到的捕蛇一事说得这么具体,是为了给君紫夜听。要让君紫夜知道,这些人在抓紫云蟒的时候,让紫云蟒吃尽了苦头。让君紫夜对巫灵谷的人多有反感,或许会帮着她些。
继续道:“蟒兄被关在笼子里,转头之时,看到了在下这边。不知怎的,忽的就向在下求救,好像和在下是就相识似的。从它的呼救声里,在下能感觉到它对在下很信任……”
容菀汐很是困惑,不是装出来的:“在下很糊涂,想着,我真的不认识它啊。可它的呼救声,听起来,就如同不会说话的婴孩儿在摔倒了,哭着在向你求助似的,让人无法忽视。直至它被几位法师带走了,在下这心里,还紧紧揪着呢。脑海里盘选着蟒兄的呼救声,总觉得于心难安……”
“一番坐立不安之后,竟像受了魔障似的,一门儿心思的要来救它。好像不将它救出去,这辈子都无法安生似的。所以,在下就来了……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在下说的,都是真的。”
容菀汐不觉得巫灵谷的人会相信,但相不相信在他们,解释与否却在她。向他们解释一番,虽说也没有全然说实话,但却也算尽到了自己的本分。全部的真话,她是不能说的,难道还能当着君紫夜的面儿说,我是为了卖你个人情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