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依旧是泰然自若,听得院内消停了下来,便起身,向庸王施了一礼:“大哥,天色也不早了,大哥府上又出了不痛快的乱子,弟弟不便就留。 告辞啦。”
好像只是看了一场儿笑话,始终置身事外似的。而且对他大哥没有丝毫不满,很是客气。如今他是亲王,而庸王却只是个王爷,若以身份地位之故,根本不用向庸王施礼。
庸王却是不吃他这一套,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那样子,好像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宸王并不把庸王的反应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笑笑。
靖王看他三哥这么说,也只好起身,向太子一抱拳:“大哥,那弟弟也不叨扰了。时候不早了,大哥早点休息。”
太子一声冷笑,先于宸王和靖王,拂袖转身,往后殿去了。
宸王一耸肩,潇洒地阔步往殿门外走。
张福海和一屋子的奴婢美姬们还在跪着,谁都不敢动弹。
出了仪来院,靖王忙拽住了宸王,低声道:“三哥,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啊?该不会真是喝多了糊涂了吧?”
宸王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随意,而是稍有些正色地低声说道:“怎么可能?”
“那你到底打什么算盘呢,我是真被你给弄糊涂了。这事儿明儿准保传到宫里去,父皇绝对不会轻饶了你和大哥,或许……”
靖王更加压低了声音,说道:“或许父皇会直接下令,杀了庸王妃这个祸水呢。”
宸王却是摇摇头,道:“不至于。正是因为父皇好脸面,所以才不能真的下令杀了月儿。不然,不是等于坐实了他两个儿子抢一个女人的事儿么?不是让百姓们笑掉大牙?”
“你以为这事儿一出,即便父皇没下令杀了大嫂,这事儿就没坐实吗?我看大哥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明天一定会放话儿出去,说是因为你和他的王妃勾搭成奸,这才一怒之下把王妃给逐出王府去的。”
“他有他的说辞,咱们有咱们的说辞,怕什么?现在父皇愿意相信的,只是对皇家名声有利的说法。明儿父皇一定会传咱们进宫,咱们只要给父皇一个满意的应对就行了,至于孰真孰假孰是孰非,父皇是不会在意的。而且大哥只是将月儿逐出王府而已,并未废掉她庸王妃的位份,可见还是给彼此留着脸面……”
宸王笑道:“大哥的目的,可并非全然为了坏我的名声。坏我名声,只是顺带着的,真正的用意还在后头儿呢。”
靖王事先没有太过细想,此时听得有些糊涂。但是见他三哥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稍稍放下心来。庸王府里说话不方便,便没再问下去。
从后门儿出去,见秦颖月正跪在后门儿哭呢。这可是丢脸的事情,侍卫们自然不会把她从前门儿扔出去。
见宸王和靖王出来了,秦颖月做出不好意思面对的样子,擦了擦眼泪,把头转了过去。
宸王在靖王耳边耳语了一番,靖王点点头,上前去对秦颖月道:“大嫂,你在这儿跪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由我帮大嫂找个地方暂且安顿一下,等明儿大哥的气儿都消了,咱们再来求大哥也不迟。”
秦颖月自然不会让自己一直在这里跪着,不够丢人的。原本被逐出王府,已经是很没脸的事儿了,不知道魏氏和秦颖萱那里要怎么笑话她呢。但是为了长远大计,这些她只能忍着。可是总不能让自己丢人到极致吧?这般坚持着丢人,也是于大计无益。
因而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便起身,道:“多谢四弟。”
宸王始终站在后门口儿,没和秦颖月说什么。
他不是想要逃避、也不是对她莫不关心,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以说,月儿会有此时的下场,全是他和大哥给害的。他也不必装无辜装受牵连,始作俑者,就是他和大哥两人,谁也脱不了干系。因着他们在朝堂上的争斗,才使得月儿成了这争斗之中的一颗棋子,再次成为了一个只能由人摆布的牺牲品。
但大哥那边,一定是计议已定。就算今天没有爆发出来,以后一定还会找机会。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让大哥在今日得逞,也能让月儿少一些在庸王府里的煎熬。
秦颖月被靖王扶着往马车那边走,转头,一脸嗔怨地看着宸王:“你不是说过么,对我说过的话,不会变……”
随即,一抹心死情决一般的冷笑,转身自个儿快步往靖王的马车而去。
靖王自然知道秦颖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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