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卓酒的态度有什么不妥当的。笑道:“我这一身风沙,可别冲撞了殿下。卓酒,你帮我传一声儿,就说我先回房去换了一声儿干净衣裳,等下就过去给殿下请安。”
虽然卓酒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敢给容菀汐脸色看,还是规规矩矩地应道:“是。”
这般规矩,容菀汐自然察觉不出什么异样来。心中别无他想,叫了跟在身后的初夏和知秋,就快步往昭德院走回。
奔波了这一阵子,此时就想要尽快回到昭德院。现在,只有那里,才是她真的家。甚至于,连在娘家的院子,都算不上了。至于那边疆的院落,则是更远了些。
容菀汐一路快步走着,简直要小跑儿起来。
初夏在身后紧跟着,笑道:“小姐急什么呢?我们都已经回府了,难道还怕殿下跑掉了不成?”
容菀汐回头嗔道:“你这小蹄子,靖王身上别的不学,嘴皮子功夫倒是学来不少!而且还净是讨人嫌的。”
“小姐这般嗔怪奴婢,难道不是被奴婢说中了?不然小姐害臊什么呢?”初夏受了容菀汐的嗔怪,却是未见收敛,反而更嚣张了。
容菀汐斗不过她,只能恐吓了一句:“早晚撕烂你这小蹄子的嘴!”
说完,仍旧快步往前走。却不是急着要到昭德院,而是急着要躲开这牙尖嘴利的小蹄子。偏偏被她给说中了……
回到昭德院,容菀汐索性也不掩饰了。有些焦急地吩咐道:“你们两个再辛苦些,快去弄了沐浴的水来。我把这一身风沙都去了,再换上一身儿干净衣裳,好去几宸王。”
两个丫鬟相视一笑,一脸了然的模样。
容菀汐现在呢,想通了,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完全不在乎这两人的反应,又催促了一句:“快去呀!”
“是,奴婢这就去,绝对不会耽搁了殿下和娘娘夫妻团聚的……”初夏施了一礼,故意加重了“团聚”二字。
容菀汐听得,觉得这丫头的话有些阴阳怪气儿的。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撕烂她的嘴,也别等以后了!
“是啊,小姐就放心吧!奴婢们绝对不会耽搁了小姐的事儿。”知秋跟着笑道。
“快去快去!那还啰嗦什么呢!”容菀汐再次催促。
两个丫鬟嘿嘿笑着,一前一后地跑了出去。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一张脸而已,不要了又能如何?
她就是想他了,就是巴不得马上见到他。就是想要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他面前!这有什么不妥的呢?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她念他想他,为他而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俩丫头退下之后,容菀汐已经在翻箱倒柜的找衣裳了。找了一身平日里很少穿的,有些艳丽的荷粉色,觉得这么久没见,可不能让他觉得,再见之时,还没等细看呢,就腻了。
不多时,初夏和知秋弄好了沐浴用的水,还很贴心的给容菀汐弄来了敷面的玫瑰花汁。容菀汐着实捯饬了一番。换好了衣裳,又让初夏给她细细梳了头。因着也不想弄得太刻意了,于发式上,便并未让初夏做改变,而是仍旧梳了一个堕云髻。配上两个红玛瑙耳坠儿,映得面庞熠熠生辉。一路疾驰的疲惫感,已经全然不见了。
折腾了这一番,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已过。刚好到了吃午膳的时候,容菀汐便往昭贤院去了,打算和宸王一起用午膳。
路上,满怀期待地想着……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拥抱。
她是发自内心的,很想要抱抱他。
自从他们成亲以来,几乎是朝夕相伴,冷不丁分开这么长时间,容菀汐真的觉得,思念难熬。
只愿君心似我心,当不负相思意。
宸王应该,也是想她的吧。
纵然有了霍小燕,但或多或少的,对她的思念还是有的。
想起霍小燕,容菀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想起他的好,还是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给压下去了,一心之想要快点儿见到他。
脚步很快,匆匆到了昭贤院。
只见房门开着,正厅里、左右寝房和小书房里都算起来,就只有寝房里的云裳。从敞开的窗子中可见,云裳正在衣柜旁帮宸王叠衣裳。床幔是拉开的,床幔里美人。宸王不在昭贤院。
“云裳,殿下呢?”容菀汐在院儿里便向云裳问道。
云裳这才知道容菀汐过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出了门口儿。规规矩矩地向容菀汐施了一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殿下去宜兰院用午膳了。”
“宜兰院?”容菀汐问道,“殿下可是复了薄姐姐的位份?还是只让她回到宜兰院里住着?”
薄馨兰毕竟育有长子,宸王再怎样,也不能长久地怠慢她。虽然抬举她有些快了,但却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却听得云裳道。
“薄主子现下仍在后宅边儿的小院儿里。如今宜兰园里住着的,是庸王妃。”
“庸王妃?”容菀汐着实被惊着了。
云裳点点头,道:“是,是庸王妃。一个多月前,殿下将庸王妃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