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可都系在殿下身上呢”
容菀汐的声音温柔和缓,完全是规劝之意,好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但容菀汐自己心里清楚,实际上,可完全不是如此。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虚伪。平日里装得多宽和、多大方端庄,可实际上呢,却是小心眼儿得没救儿。她在意的,不是他的身子在哪儿,而是他的心在哪儿。能入他心之人,她便视为敌人。在敌人面前,她当真阴险狡诈。
宸王听了容菀汐的意思,心里,竟然松了口气。如果菀汐让他把月儿赶回去,他该怎么做?他势必不能让菀汐伤心。可如此情况下,他若将她赶走,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害了她的性命,可该如何是好?岂不是他亲手杀了她?
容菀汐的回应,宸王心内感激。这感激,便也反映到了眼神儿里。宸王感激地看了容菀汐一眼,道:“好,那就听你的。”
容菀汐微微一笑,对秦颖月道:“只是屋子里就这么大,怕是要让大嫂委屈着了,随意坐吧。”
宸王的话是好的,可那感激的眼神儿,却是刺得容菀汐心内生疼。但她却又不能又半分表露。在面儿上动气,她就输了。在秦颖月这样的情敌面前,想要始终保持沉稳和理智,真的很难。可不管多难,她都必须要强迫自己做到。因为她不能输赌注,是她深爱的夫君,她输不起。
秦颖月知道,今天的表态,只能到这儿了。若是自己再强说下去,只怕会让宸哥觉得她胡搅蛮缠。话到此时而止最好,宸哥此时,对她已经又提起了不舍之意。容菀汐自然也感觉到了呵呵,这很好。
她可不管宸哥最后是什么态度,只要她让宸哥心疼不舍的目的,和让宸哥与容菀汐心生嫌隙的目的都达到了,就行了。至于他最后那全然听容菀汐的意思之表态,她就权当做他在给容菀汐面子不就行了?
原本她过来,只是为了想要陪伴他,想要将赌注全押在他身上,给自己押出个锦绣前程来,却没想,容菀汐在这儿。容菀汐也来到蒙山,这的确坏了她的事儿,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遇上了,就想法子对付了不就行了?有什么难的。
只是容菀汐,你坏了我和宸哥生死与共的机会、坏了我翻身的最重要的机会,我岂能轻饶了你?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开始,以后我还会在你身上放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咱们有的玩儿。
秦颖月故作犹豫地想了半晌,最后,露出委委屈屈、不敢再说什么的模样来,施礼道:“是。”
光是和她较量了这么一会儿,容菀汐的心便已经累了,也便没心思和她再说什么。只是笑笑,便往寝床旁走去。
“头可好些了?”宸王跟了过来,将秦颖月晾在了一边儿。
秦颖月也不觉得有多不自在,而是很随意地往正厅的圆桌旁走去,好像故意避讳着,给他们亲近的机会似的。
靖王和蒹葭在小书房里、秦颖月在中厅里,宸王和容菀汐在寝房里,一屋子的人倒也分配得当,在各自的地盘儿各得其所。
“殿下早饭早饭做好了,李公公说,让奴婢先来问了殿下,看殿下这边要怎么分配。”
“靖王和庸王妃都在本王这里,况且若是中午打起来了,午膳可没得吃了。你们尽可能多送些过来。”宸王道。
厨院的奴才应声退下了,片刻不敢在外面多留。
宸王见容菀汐有些郁郁,笑道:“咱们这边儿可是真好运呢,刚好厨院也在咱们这边。若是在假山外,我们可没饭吃。”
容菀汐笑道:“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注定是我们这边赢了。”
他说什么,她也应着,而且尽量表现得神色如常。可不知怎的,话说出来,怎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呢?
不多时,早饭送来了。其实此时已经巳时了,算不得早饭。想来是厨院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早儿的时候没敢准备。估计是承天阁那边去催了,这才做上的。
仍旧是各人在各人的一亩三分地儿用过了早膳,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不似容菀汐刚来时那般热闹。靖王不仅做起了聋子瞎子,这下可好,直接连哑巴也做上了。
秦颖月果然是个有心计懂分寸的,留下来之后,任凭宸王怎么在寝房里献殷勤,就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真好像个极其恪守本分的侍妾、不敢打扰老爷和主母独处似的。
若是个卢采曦那样儿的,光有美貌没有脑子、或是像薄馨兰那样光有脑子没有美貌的,又岂能入得了宸王的心?
正是她这般聪明伶俐,有才有貌,才能让宸王迷恋了这么长时间啊